崔嫣斜了一眼:“你这是什么表情?”
“关爱。”
“和割肉捅刀都面不改色的你相比,我过去的经历应当不算什么。”崔嫣顿了顿,问出了埋藏在心中很久都不敢碰触的疑惑,“那些年杨仲举都对你做了什么?”
杨仲举对他做了什么?
好吃好喝的伺候,当爹当妈的操心,除了不给权力,其他能给的都给了。一大把年纪,还光棍一条。他一度怀疑杨仲举可能把宠溺自己当做一种娱乐。
“唔,这个嘛……”陈致抓耳挠腮地想着文雅的说法,“不大管读书,嗯……”
“不用再说了。”见他挤得辛苦,崔嫣体贴地打断了他,“我知道了。”陈致说得含蓄,但结结巴巴的语气透露的都是点点滴滴的艰辛。
想也知道,当时的杨仲举是不肯让他读书的。而日常生活,看宫人肆无忌惮地偷走龙袍可知,必然是懈怠轻慢的。加上他对自己身体的满不在乎,不知道是受了多少苦。
崔嫣说:“你师父几时收下的你?”
一提到皆无,陈致整个人都警醒起来:“十几岁的时候啊。”
崔嫣说:“你现在也不到二十岁。”
装嫩的老神仙略感羞耻:“哦。那再早一些。”
崔嫣说:“上阳观主神通广大,你没想过让他帮你吗?”
“这个,我师父乃出世之人,这种俗事是不管的。”
崔嫣心疼地摸摸他的脸。好不容易有个靠山,却发现那个靠山并不能依靠,那时候的心情想必更加失落。他问:“你师父为什么收下你?”
陈致以为自己先前的说辞露出了马脚,正接受拷问,越发谨慎起来:“师父他……比较随性,觉得我和合眼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问这个做什么?”
崔嫣说:“我知道你师父为什么。”
“为为什么?”
“合眼缘。”
“……少来!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给了我一刀,这叫合眼缘?”
崔嫣说:“当然。不合眼缘的,我根本不会亲自动手。”他突然又去翻陈致的衣服,“崔姣捅了你哪里?要不要紧?”
陈致拍拍自己的白肚皮:“放心,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手感确实好。
崔嫣摸着摸着就有些上瘾:“以后可有妨碍?”
“没有……什么叫对以后有妨碍?”陈致觉得这话抿着有点怪味儿。
崔嫣笑道:“嗯,就是以后。”
两人坐在门前吹了会儿清风,才回屋吃。将近亥时,崔嫣总算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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