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移干脆地回答:“没有。”
门房出来请他们时,两人相距分站在两头狮子边,一个望天,一个望地。
陈致当假皇帝这么久,见过的府邸不知凡几,与年府一比,皆有所失。杨府霸气雄伟,失之积累;阴山公华贵豪奢,失之端庄;廖府书香世代,失之气派。年家底蕴,可见一斑。无怪乎,杨仲举如日中天时,也要对他们礼让三分。
两人被引到偏厅,接待的是个管事嬷嬷。
她招呼两人坐下:“不知道长从何处来?”
姜移说:“从众生向往之处来。”
陈致:“……”虽然这么形容皇宫好像没错,但是……青楼也可以对号入座吧。
嬷嬷皱了皱眉,又问:“那道长为何来此?”
姜移说:“奉天……”
陈致轻声地说了个“定”,一把握住姜移捋胡子的手,硬生生地按回他的腿上,对目光怪异的嬷嬷笑笑道:“奉天之命,为众生渡苦厄而来。”
嬷嬷说:“老妇人学识浅薄,请明示。”
陈致说:“贵府不是送了请柬给我师父吗?”
嬷嬷说:“事由的确在请柬上道明,只是老妇人记性不好,请贵客提醒一二。”
陈致只好赌一把,说:“是为了年公子的怪病。”
嬷嬷面上老皮微抖,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道长稍等,我去回禀主母,再做定夺。”
陈致感觉要糟,一边拿出装晦气的乾坤袋藏在袖中,一边解除姜移的定身术。
姜移气得都有点哆嗦,但理智还是有的,拦住了嬷嬷,道:“我乃崔天师座下姜移,奉命陪同皇帝陛下前来探视年公子。不用怀疑,这位就是皇帝陛下。”
陈致:“……”哪儿看出人家就怀疑了?
嬷嬷梦游似的告退,没多久,年家就派了个略施粉黛的美妇人带着一群小年轻跑来围观——拜见陈致。见礼之后,陈致说:“天师听说年公子中毒,十分关心,特地让我带姜道长过来看看。”
美妇人十动然拒。她说:“犬子症状较轻,就不劳烦姜道长了,倒是隔壁的张大人、吕大人状况不大好,烦劳陛下带姜道长过去看看。”
“夫人哪里的话,我和年公子可是月下无人、窃窃私语的交情!没病也要找病看,何况有病,那是不看也得看。”
年母这招祸水东引在陈致的坚持下,哗啦啦地流了回来。陈致的想法十分简单,不管年无瑕的月下之约是虚情还是假意,至少释放了善意。除阴山公之外,就属他有拉拢的分量和可能。
年母没办法,陈致占了君臣名分,崔嫣占了京城势力,两人联手,说理没理,动手没力,就是年家也不敢硬碰。
年母虽然同意了,却磨蹭得很。一会儿请两人吃茶吃点心,一会儿说年无瑕未醒,一会儿……
陈致对同来的黑甲兵说:“回去告诉天师,年夫人盛情难却,我和姜道长就在这里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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