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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医生宣布刘远可以适当进食了,他天天卧床,连电视也懒得看,听到这个消息,眼睛立刻亮了,坐起来掰着指头跟顾珩报菜名,恨不得把近一个月的油水来全补回来。
顾珩一一答应,但压根没采取他的提议,在家熬了一下午的鱼汤,灌进保温桶带到了医院。
这时刘远的家人都纷纷很有默契地离开,让两个人有独处的空间。
浓郁的鲢鱼香气散发整个病房,刘远捧着保温桶就喝了,顾珩趴在小桌上看着他。
“看什么呢?”刘远问,抬眼往上一看,笑道:“这个纱布把我形象都毁了。”
顾珩摇摇头,“很帅。”又问:“好喝吗?”
“嗯,你要不要尝尝?”
顾珩笑了,起身把保温桶接过来,喝了一口,“好像淡了一点点。”
“没有。”刘远喝了一口,“正好。”
说着仰起头,把最后一点汤底喝得干干净净,心满意足地擦擦嘴,顾珩接过空了的保温桶放在一旁,问他:“困了吗?”
刘远摇头,想起了什么似的,单手撑着病床,上半身凑过去笑道:“对了,我睡着的时候,好像隐约听见,有个小笨蛋,说想跟我在一起,嗯?”
顾珩沉默了半晌,突然倾身抱住刘远,“嗯,是我。”
刘远愣住了。
“失去你的痛苦太巨大了,我无法承受。”顾珩在他耳边说,“我再也不会放你离开。”
“我会永远,一直紧紧抱着你,像现在这样……”
刘远沉默半晌,笑着打趣:“顾老师现在说话大胆了不少呢。”
话音未落,继而哽咽道:“可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
顾珩点点头,笑中带着泪花,“这个道歉……”
“我收下了。”
“只有收下它,才能好好开始。”
刘远破涕而笑,对着他的耳朵说:“好想吻你啊。”
顾珩直起身,伸出一根食指,轻吻了下指腹,又缓缓按在了刘远的唇上。
“足够了。”刘远幸福地往后一倒,“哎呀,这个吻应该能支撑到我出院了。”
他勾起头,看到顾珩用温柔而疲倦的眼神看着自己,双眼往里陷着,他突然意识到,顾珩这段时间的确真累坏了。
“你也睡一会儿,好不好?”刘远问。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