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低声哽咽道:“为什么,你们在乎的,从来都是和我以外的事……我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关心过我……你以为我想对你——想对我的亲哥,说出那样的话吗!你不就是怕我影响我们家名声,影响你赚钱了么?我不要了——都给你,舶司给你,我的几处地产,在H市的三家画廊,全都给你!从此以后一分一毫都和我没关系!我和他去国外,我逃得远远的,绝不会再回来干扰你生活,还不行吗?!”
刘预胸口一震,几乎站不稳。
“我现在就去和爸说——”刘远腾地爬了起来,夺门而出,刘预惊恐地扑上去,拦住他问:“你要去说什么?”
“我要把我和顾珩的关系,告诉他!让他放过我!”
“你疯了!”刘预死死抱住他,往回抵住道:“爸会被你气进医院的!会被你活活气死的!我这么多年也白帮你瞒着了!”
“我没有办法弥补了!你知道吗!”刘远声音颤抖,“我还要去找顾珩,我要替你向他赎罪……”
“也要替我自己赎罪……”
“我不会,再放开他,如果——”
刘远再次绝望地跪在地上:“如果他能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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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远当晚回到家就发烧了。
从天越走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的魂魄都飘散了,巨大的震惊过后,他什么都做不出来。连开车回家的路上大脑都是空白的。
到家后,他倒在了床上,不知道自己烧到了多少度,只觉得全身很烫,烫的像被放进油锅里炸过一样,他捏着手机,一遍又一遍按出顾珩的号码,想打给他,想听到他的声音,像吸大烟后着了癔症的人,蚁噬感趴遍全身,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不,这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家,那个亮着台灯卧室,那才是我的家,我流浪了整整五年,让我回去吧……
欠顾珩的太多了……自己该怎么偿还,该用什么去赎罪?不,顾珩根本不需要他的赎罪,那对顾珩来说是种负担!
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顾珩一个人过了五年,守着那一小缸凤尾鱼,在那间不大不小的房子里,他自己却是个被置身事外的人,他什么都做不了!!
刘远的意识一阵阵涣散,快把手机攥碎了,最终连一个电话也没打。
他连着烧了三天,到第四天的时候,终于退到了低烧。于是强打精神起床,一粒一粒把扣子系整齐,去了公司。
顾珩已经到了,望着刘远步履平稳地走来,面色差得不忍看,他微微吃了一惊,也没作声,跟着他去了会议室。
一行人在会议室里坐下开会,已经六月份了,天气微热,刘远还穿着西装外套,声音是哑的,顾珩坐在一旁,低头看着资料,手指扣紧了椅子边。
他不知道这段时间刘远又发生了什么。
任务终于结束,送走了负责人,顾珩歇了口气,把资料交给了一个经理,准备回去跟刘远说声自己要走了,于是去了刘远的办公室敲门,却没有人。
顾珩又回到了会议室。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刘远坐在金属椅上,手捂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