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一夜空闺的妻子侦查丈夫似的,带着猫一般的敏锐眼神上下查看冯定坤,甚至还拉开他的领口和袖口查看。
“你干嘛啊?!”
岑法裕不理他,自顾自地侦查完了,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神情才略有放松。
“神经啦你!”冯定坤绕开他往医馆里面走。
“阿坤!不管怎么样,你可千万不能去卖身啊!”岑法裕跟在他身后嚷嚷,冯定坤的脸刷地红了。
“得玉街彩虹酒吧最红的鸭子一夜才一万块,据说初夜也才卖到十来万。阿坤,你要是靠卖身筹到一百万,最少也要接八十个男人吧?你知不知道那些出来□□的老男人有多变态?捆绑滴蜡都是轻的,据说有的有钱人,要看着鸭子被LUN才硬的起来,还有的喜欢人兽……”
冯定坤忍无可忍,扭过头对岑法裕吼道:“麻烦你不要在我师妹面前说这些好吗?”
岑法裕有点委屈,叫道:“我还不是关心你?你说你会想办法弄到钱,除了卖身来钱快,还有别的路子吗?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昨天晚上一夜没回来,我们都担心你去卖了……”
“我不会卖身的,放心吧。”冯定坤有气无力地看着他,心想,自己要卖的是肾啊。
“那你说说,你要怎么弄到钱?”
冯定坤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勉强搪塞道:“反正我会弄到的,你不用管了。”
他走进自己的卧室,嘭地一声将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两个人关在门外,开始收拾换洗衣物。
午饭时气氛也十分诡异,岑法裕虽然不再“卖身”“卖身”地啰嗦,但是那侦查冯定坤的眼神,虽然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却都落入了冯定坤的眼中。
“你们不用为我担心,轻松点,事情马上就能解决了,我们会守住医馆的。”冯定坤笑着想要活跃气氛,心里却有些沉重地想着,明明要去卖肾的是自己,却还要在这里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为他们打气,真是有些悲哀。
也许是他的再三保证发挥了作用,岑法裕总算收起了那副眼神。
吃完饭,冯定坤拿着收拾好的东西,交代两人:“我要出去一段时间,有事打我电话。”
看到两人点了点头,冯定坤稍感放心,出了医馆上了开往江朔的公交车。
顺利地办好了入院手续,他进了病房,弯下腰翻捡行李,将毛巾挂好。暮春芬芳的风从打开的窗户涌进来,温柔地拂过他的肌肤。冯定坤停下了动作,手里拿着一件衬衣,望着窗外在树叶间闪动的春光出神。
这时,有奔跑的脚步声不断接近身后的病房门口,冯定坤转过头去,皮肤黝黑,满头大汗的岑法裕胸膛不停起伏,黑色的眼睛闪烁着愤懑,射向冯定坤。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吗?!”
冯定坤丢开衬衣,走过去想要安抚他:“冷静一点……”
“不要再骗我了!我都和护士们打听过了,你要卖肾!你想清楚了吗?那是肾啊!冯定坤,你知道失去一个肾意味着什么吗?!!”岑法裕情绪激动地大叫。
两边的病房门打开,有脑袋探出来,带着谴责的眼神打量他们。
冯定坤连忙将人拉进病房,关上门:“好了好了!冷静一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岑法裕眼睛通红,怒视冯定坤:“你这样还不如卖身呢?!我这就给芳桥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