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报信的人,眼神阴翳。
七天内,他在江南那几处深耕多年的店铺生意,莫名其妙不景气,几名管事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单子砸的砸,店铺关的关。
他不信与魏游无关。
心里的气没处撒,本想着出来透透气,巧的是撞见魏游。天知道他亲眼看见魏游出海时多激动,心里祈祷着赶紧下暴雨,果然,上苍是眷顾他的,半个时辰后果然下起了暴雨。他又在岸边等了片刻,见瑞安王府的下人心急如焚地搜寻才大笑离开。甚至夜晚入眠后辗转反侧,兴奋地彻夜未眠!
但魏游居然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他为什么没有死在海上?
他怎么没死在海上?
很快,五皇子得到了答案。
灼灼目光下,一道颀长俊朗的身影从容地迈入大堂:“儿臣向父皇请安,劳烦父皇为儿臣担惊受怕,实在是儿臣之过错。”
皇帝怒道:“跪下。”
魏游利索下跪,没有半分不情愿。
此前魏游消失一天一夜,所有人都偏信五皇子地话,怀疑他出海去了,如今见身上毫发无伤,只是衣服和头发被风吹得有些许凌乱,又不似传闻所言。
皇帝收回打量的目光,脸色缓和半分:“小五说你出海找江家哥儿去了,是与不是?”
“是。”
竖起耳朵听的大臣被魏游不怕死的话吓得心脏乱跳,心里直呼好一个大胆的瑞安王。
没等皇帝和大臣们深吸上一口气,魏游又道:“又不是。”
“……”
到底是还是不是。
皇帝训人的话堵在喉间不上不下,难受的很。
好在魏游没让他们大喘气太久:“寻江盛是真,出海是假,倒是听说五哥对本王行踪了如指掌,笃定本王出海殉情了?”
“哪里听来的混账话,”五皇子心中一凛,大殿内的消息魏游知道的真快,“六弟称出海寻江盛,言语又模凌两可,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皇帝的食指在扶手上有节奏的敲打着,皇子之间的暗潮汹涌,他看在眼中,也不无纵容和考量的意味。
“本王不过事出有因离开一日,回来无人担忧本王安危,反倒像是犯了滔天大罪三堂会审,着实令人心寒。”
大殿内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魏游身上,思绪转圜不定,魏游半垂眼独自跪在地上,挺直的脊背似乎略显疲惫。
失落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皇帝眼眸深处划过一丝愧疚,未表露出半分,就听魏游道:“不过五哥若对本王的私生活感兴趣,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本王好带五哥好好逛一番建州,这地方本王逛了一年多,摸得和皇城一样熟悉,哪儿的酒烈,哪儿的花红,哪儿的曲儿好听,都能说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