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听舟蔫了吧唧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准备先认错:“其实我……”
裴应淮打断:“我回来时夜深了,看见了你在桌案上留下的便条。”
便条?什么便条?
牧听舟脑袋还没转过弯,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猛然顿悟。
“对!大人,我晚膳吃的有点多,撑得慌,想出去消消食,没想到竟然这么不经冻,竟然染上了风寒,让您担心了。”
牧听舟头正晕的厉害,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一副苍白的说辞,没想到裴应淮闻言蹙了蹙眉,淡淡开口:“怪我,祁萧然今夜寻我有要紧事,忘了率先知会你一声,还害你等得这么晚。”
他语调温和,带着几分说不上来的诱哄,牧听舟晕乎乎地凑上去,脑袋抵在男人的胸前,喃喃道:“没事,回来就好。大人,下回你答应我,去哪都把我带上好不好?”
曾经的牧听舟以为,或许裴应淮的喜欢只是短暂的一段时间,没了自己,他或许会伤心会难过,但以他的强大肯定很容易就能走的出来。
——毕竟这个男人先前就是个事业批。
哪怕到了至今,耳边回想起郁清名那句“你要去殉他吗”,心脏就止不住的绞痛。
既然他有幸能够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就必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们要一直在一起……”青年瞌着双眸,哪怕烧得迷迷糊糊的嘴里还在嘟囔着。
裴应淮为了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将他揽在了怀中,抬起手替他遮住了初升的太阳。
闻言,轻轻抚了抚他的眉眼:“嗯,一直在一起。”
跳脸嘲讽
第一百六十四章
病情来势汹汹,第二日,牧听舟从睡梦中被裴应淮喊醒,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大碗怼在面前,里面的苦汤药味都快溢出来了。
闻着这味道差点没有呕出来——
牧听舟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把头扭到一边,鼻音很重:“我不喝!”
这一看就是祁萧然的恶趣味,他不信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风寒药非得做成这种难以下咽的味道!
但是……
偏偏裴应淮就端着汤药坐在他身侧,甚至还怕他被烫着,舀了一口,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等不烫了才送到了牧听舟嘴边。
“……”
可恶,这个男人!!
牧听舟眼一闭心一横,张口咬住勺子,又苦又辣的汤药一下子涌入口中,他的眼角被逼出了两滴泪。
好不容易把一勺喝完,他缓了好一会劲。
眼瞅着裴应淮又要慢条斯理地舀出第二勺,牧听舟苦着脸道:“我是不是和你有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