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牧听舟只不过是随心试探一番,捕捉到这两人的反应后,登时心下一沉。
半晌后,郁清名似笑非笑道:“牧延,我看你是皮痒了是吧,你师父还在这儿呢。”
牧听舟赶忙闪身躲过袭来的一株竹柳:“师父冤枉,我怎么敢,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师兄,看见没有,你要是再不走可就真得吃皮鞭了——”
牧听舟疯狂给人使眼色,只听耳旁传来一声轻叹,裴应淮侧身一步遮挡住了郁清名的视线,垂眸淡淡道:“银链不可摘,倘若有事便在心中默喊我的名字。”
然后男人不咸不淡地偏头,警告似地瞥了眼郁清名,便拂起长袍离开了。
这一眼惹得郁清名哭笑不得:“臭小子……”
好不容易将这尊大佛给请走了,牧听舟终于松了口气,重新跑回了郁清名的身边,拉了把椅子便坐下了。
郁清名收回视线,淡淡道:“来说说吧,看看还有什么是为师不知道的。”
牧听舟却没被他这副模样给唬住:“先不说别的,恐怕此事师父早就知晓了吧。”
“包括事先将我变成这幅模样,也是师父一早就算好了的。”牧听舟定定地开口。
郁清名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继续。”
“既然师父早就知晓我与师兄的事情,那就证明在这百年期间您一直都在暗处默默看着我们,包括在我们身上发生的所有机遇您都了如指掌,只是碍于一些原因没有办法出手干预。”
“一个能看得见听得见,却无法触得到的地方,必然是离我或者裴应淮最近的地方,您在那个地方待了整整百年时间,不光是我,就连裴应淮都不曾察觉一丝一毫……”牧听舟顿了顿,“不光如此,在这百年的时间里你都守着那个地方未动分毫,可如今却忽然现身,想必那里应当是发生了什么无法控制的动荡,以至于您不得不再度出山。”
“再结合了一下裴应淮方才的那些反应……”
郁清名逐渐静默,牧听舟却宛若死死咬着猎物的猎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郁清名,那张少年气未褪的面容上展现出了十分陌生的另一面。
他沉沉地开口:“——我想了又想,脑中不知怎的就忽然出现了一个极为荒唐的结论。”
“若是我猜得不错,师父,你应当一直藏身在幽冥之中。而这一个地方不能让裴应淮发觉,也不能让我有所警觉,除了最接近地火的幽冥地脉,在这整个三界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地方了。”
语毕,牧听舟骤然放松了肩膀,重新宛若没骨头似地瘫在了木椅上:“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可言,若是师父反驳我说的不对,我也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