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是谁。
他只是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他非常熟悉又讨厌的味道,又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警惕。
师澄澈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尾巴自然垂落,肌肉紧绷在一起,只要眼前的男人做出一点点动作,他都会立马冲上前咬断他的喉咙。
这个人,很危险。
可裴应淮却仿佛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目光直直地落向了牧听舟——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似的。
一只手落在了师澄澈的脑袋上,指尖像是安抚似的在那双立耳上揉了揉,师澄澈登时软了脊背,蹭到牧听舟的脚旁边。
他知道这是让他不要太过冲动的警示。
黑狼的体形很大,站在牧听舟的身旁几乎能到他的腰腹位置,牧听舟漫不经心地玩弄着那对毛茸茸的耳朵,顺应着裴应淮的话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多管。”
“别让我听见有任何你试图逃跑的迹象。”
“否则……”
青年抬起手,大拇指横在白皙的脖颈前,缓缓拉出一道线,眸光中满满都是警告的意味。
裴应淮略有些沉默,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沉声问他:“你是要去九重天吗?”
他随即追问:“是因为不周山秘境?”
“……”
倒是没想到他竟然这般敏锐,该说不说还得是裴应淮。牧听舟心知瞒不过他,便很坦率地点了点头:“是啊,这还得多亏了乐阳洪的那个好儿子。”
他恶劣一笑:“你说,乐阳洪知道了会不会直接气晕过去?”
裴应淮忽地出声打断:“别去。”
牧听舟看着他张了张唇,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他眯了眯眼睛,问道:“理由。”
但等了半晌都没有等来一句应答。
他有些不耐烦了:“过两日我便离开了,有事去找祁萧然便是。”
他隐隐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但牧听舟没有过多追问,他想了想,还是指尖一捻,转过身,朝不远处的裴应淮丢了过去。
“喂——”牧听舟问,“如果实在是有要紧事,就用这个传音符联系我。”
说完,自己又觉得别扭,便加了一句:“必须得是要紧事,否则我是不会接的。”
师澄澈跟在他的身后,原先垂落的尾巴尖尖立了起来晃来晃去,临走之际还扭头,状似挑衅地瞥了眼身后的裴应淮。
却见男人垂着眸,看着手中还残有余温的玉牌良久,随后抬起头。
——直勾勾地对上了师澄澈的目光。
几乎是下意识地,黑狼竖瞳一缩,心脏骤然缩紧,那双立耳也耷拉在了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