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钟源才开了口,“刘爻,人呢?”
刘爻看着一身风尘仆仆的钟源,扶着床榻下床站了起来,床头的抽屉里放着一个蓝色的瓶子,他点了一滴在右手的食指关节上,在鼻子间按了按,才终于提了些精神起来一样。
钟源从门口走了进来。
刘爻眼中才显出些神光,看着钟源长着青墨色胡茬的脸庞,倚着柜子笑了起来,“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钟源是幼年的时候就跟他交好的,两人的关系虽然随着分离而冷淡下来不少,但当年的情分可是半分都没有疏远。
钟源也是知道这个形象邋遢太过,回上海之后,他常常忙的连形象都顾不上整理,尤其是当他身处在军校的时候,身边一群鲁莽胡闹的小子,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那张脸。他从上海赶过来的时候,又怎么有空档还特别把自己拾掇一遍呢?
“好了,你就别笑我了。”钟源摸了摸自己的下颌,确实是扎手的很,“叫你找的人呢?”
刘爻没想到钟源真是是全副心思都落在韩景宇身上,也收起了寒暄的心思,“在房里休息。”
“哪个房?”
刘爻第一次见这么不依不饶的钟源,古怪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两圈,然后站直往门外走,钟源抓着手上的衣服就跟着出去了。
韩景宇睡的房是这夜场里用来招待特殊客人的房间,就是乔越那种,虽然从北京发配下来,却还是狂的没边儿无人敢招惹的,他觉得这夜场不干净,刘爻就专门开辟一个干净的地方给他们干不干净的事儿。这房间乔越走了之后就空置下来了,武汉的都还爱热闹爱折腾的,哪有京城的太子连个玩儿法都还要挑剔的弄得高尚呢?
刘爻出来的时候,见到鼻青脸肿的站在门口,这些看场子的,大多都是特种部队退伍被刘爻招揽过来的,平日震慑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不成问题,只是今天遇上了钟源这个拳脚功夫上的祖宗,可不就挨了一顿揍?
那些人都不认识钟源,见着眼生,还看他往刘爻房间里闯,一个个上去拦,又一个个的被揍趴,现在突然见到刘爻跟钟源并肩走出来,各个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刘爻看了他们的惨状,轻飘飘的目光往钟源身上一瞥,钟源略有尴尬的咳嗽一声。
刘爻没说别的话,带钟源去了那个房间,那房间玩儿的是真高雅,却缭绕着一股子勾人心魄的香气,这香是宁神的,但也有别的作用,刘爻一进去就把那香灯给熄了,等他再转过头来的时候,钟源已经冲到床边儿去了。
韩景宇因为那宁神香的作用,睡的格外的沉,钟源走到他身边了他都没醒过来。
钟源在床边蹲了下去,韩景宇偏着头躺在床上,侧脸显出他唇薄面白的柔弱韵致,钟源蹲在床边看了他的脸半天,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怎么瘦了这么多。”
刘爻知道这话不是跟他说的,也就没有接话。
钟源伸手摸了摸韩景宇的鬓发,韩景宇的头发跟个姑娘似的细软,发尖儿都带着些微黄色,钟源碰了碰,见到韩景宇还没醒,就转头问刘爻,“他怎么了?”
“闹腾的太厉害,打了一针。”刘爻给出解释。
钟源也知道韩景宇的性格,要是没有些特殊的手段,一般人还真的治不住他。
他没有问刘爻是从哪儿把韩景宇挖出来的,也许是他忘记问了,他看到韩景宇就说不出别的话了,就这么蹲在床边儿看着,看的连刘爻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钟源突然起身,连着床上的被子把韩景宇一齐抱了起来。
刘爻看着他的动作,“你真要带他回上海?”
钟源正觉得韩景宇太瘦了一些而不舒服着,刘爻这一问,让他有些诧异,在他眼里刘爻不像是会问这些的人,他理所当然的回答,“是。”
“你带他回上海,准备怎么安置他的?”刘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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