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刘孜锦又看了路寒祁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站起来了。
权匀和刘孜锦一并走了。
路寒祁还坐在床上喝水,他从醒来时,脑子里就是梁耀那张脸。闭上眼时,脑子里也是那张脸。他应该是会记恨的,但是经过了这么一次奇耻大辱,他现在的心情甚至可以说是平淡的。为什么连最基本的愤怒都没有了?太稀奇了!
人的感觉就是这么奇怪。
路寒祁这个时候甚至想问那个梁耀呢,但是他不好意思问,他也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不合适。旁边跟他走的近的人都把梁耀当做了一个禁忌,没人当着他的面提这个人。路寒祁等了半天见到没有人说,心里烦躁的无法。站起来拿着床下的盆子佯装做要擦身上的模样往盥洗室走过去,他路过韩景宇寝室的时候瞥了一眼,韩景宇躺在床上,和他一个寝室的七个男生都缩在被子里,一个说话的都没有。韩景宇的背靠在后面的墙上,他们寝室连灯都熄了,只能隐隐约约的从别的寝室透过来的光看到韩景宇脸部的轮廓。
只是一个轮廓,路寒祁方才烦躁的心就陡然的安静了下来。他沉默的走到盥洗室,接了一盆子冷水,又不知道做什么用,倒回了池子里端着盆子又回来了。
他们寝室的灯都还亮着,路寒祁坐回了床上,他靠在墙上,模样好似在发呆。
一个寝室里跟他关系好的有好几个,一个看到他这个反常的模样就问,“路少,你今天怎么不看书了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人推了他一把。那个人也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是问了个蠢问题。被人欺辱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还有心思看书?
路寒祁根本连他的话听都没听到耳朵里去,眼神空落落的盯着面前的床单。
有想讨好他的,就贴到路寒祁旁边献计,“路少,要不我们找个时机去把梁耀那个小子教训一顿呗?”
路寒祁这句话是听到了,冷峻神色如同以往,“就凭你们?”
那个人悻悻的退回去了。
路寒祁不说关灯,他们寝室里的灯就一直亮到拉电闸的时候,那些人也不敢管他的事,一个个都蒙在被子里。
第二天起床铃响的时候,那些人见到路寒祁在穿衣服,一个个都跑过去劝他,“路少,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钟源那个王八蛋敢不给你批假?”
路寒祁把他们的手推开,穿上衣服站起来了。
这下子也没有人再敢劝他了,都去了外面的场地上集合。
韩景宇已经站在那里了,路寒祁被两个人扶着走过去,他的视线不自觉的就落在了韩景宇的身上。韩景宇迎着他的目光望过来,路寒祁又连忙躲闪开。
为什么会躲闪?
钟源来的时候也觉得稀奇,他没想到路寒祁这么快就来了,今天的训练是引体向上,二十个算过关,经过这些天的训练,这些体能大多不怎么样的都居然做完了这二十个引体向上,到路寒祁的时候,扶着他的一个人伸手拦了一下。路寒祁一句话都没说,走到单杠旁边,他的手刚抓住单杠脸色就白了。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哪一处都痛的要命。
路寒祁咬牙做了两个,然后就从上面跌了下来。
钟源也没有说别的话,叫人把他搀扶下去了,韩景宇是最后一个,他轻而易举的完成了。路寒祁那个时候坐在旁边,看到韩景宇从单杠上立起来的时候,心里莫名的动了一下。
这样默默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