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雁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好奇,看了看她,又回头继续看向窗外,脸上渐渐还露出了笑容,就是不愿意下来,陈昭力气小,抱不动他,只能紧紧地抱住他,心里盼着明思赶紧回来。
那天之后,明雁精神便不大对劲了。他们二人都不知道明雁精神就曾异常过,以为他这次受刺激太过了才会这般。如今,明雁不认得他们任何一个人,开始几天看到他们靠近就尖叫或者大哭,陈昭未来虽然不会是精神科医生,但毕竟读了这么多年的医学院,家中又是开医院的,父母均是医生,耳濡目染,还算能好好应对,检查了明雁的身体,再去医院开了些药回来。
这阵子药吃下来,明雁依然不认得他们,却也不会看到他们便尖叫,只当他们不存在。陈昭如今不知明雁这个精神已经异常到了何种地步,只要没有陌生人在场,他不吵也不闹,好好吃饭睡觉,没事就爱看着天空笑。她还心存一丝侥幸,打算带明雁回老家,去自家医院,总能治好的,因为看起来明雁的病还未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明思出门买食物,他们打算明日就动身离开。
待明思回来时,陈昭听到身后门响,立刻叫道:“明思哥快来啊!快抱下明雁!这个地方真不能再住了!!明雁天天都想着跳窗台,一不小心就跳上去了!”
明思也已经看到了,大步走来,强制性地把明雁抱下来。
明雁挣扎,见无用又开始哭闹,并且去咬明思的手,眼神十分可怜地看着明思,明思只觉得心间又是一抽,把明雁放到床上,问道:“这顿的药吃了吗?”
“还没有,我洗苹果的时候他还在睡,出来,就见他自己悄溜溜地爬到了窗台上。”
“快去拿来吧。”
“哦——”陈昭发现明思不太对劲,此刻也不好多问,便去拿了药喂明雁吃下,明雁自然是不愿意吃。明思压住他的四肢,让陈昭扒开他的嘴往里灌,明雁难受地看着他们俩,眼中不时地掉眼泪。这么多天了,每次喂药陈昭都觉得很难受,更别提与他还有着血缘关系的明思了。
明思也不知道自己每天都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去压着明雁喂药,他似乎已经对明雁那种又害怕又愤怒又绝望的神情麻木了,却发现自己其实已经很久不敢再看那神情。
喂了药,大约半个小时,明雁才静下来,也不再想着跳窗台,而是靠着栩栩渐渐睡着了。
陈昭递给明思一个苹果:“明思哥,你怎么了?”
“我奶奶,去世了。”明思没有伸手接苹果。
“……”陈昭手中的苹果掉到了地上。
室内寂静很久,陈昭才问:“你要现在就回去了吗?”
“嗯。”
“明雁怎么办?跟着你回南安吗,还是跟我回家?”
“本打算我们开车带明明回家,可我现在必须得坐飞机走,明明这样哪能坐飞机?被人发现了那不得乱了套?把你们放这儿我不放心,而且明明必须得去医院接受正经治疗了。我司机已经买了今夜的机票过来,他明早到,开车带你们回家。”
陈昭觉得这安排还不错,点点头,又担心道:“明思哥,你不要太难过。”
明思低头看了看身边睡着的明雁,微微张着嘴在呼吸,最近这些日子明雁虽说病了,却因为什么都不知道了反而吃得香,睡得也足,脸色倒十分好看,嘴唇也红嘟嘟的,此刻睡得一脸幸福,十分可爱。明思想了想,忽地一笑,如果明明永远这样,伤心的事都不再记得了,是不是也不错?
“放心吧。我没事。”
“那明思哥,我帮你收拾下东西?”
“没关系,我自己来,你也去休息吧。”
那日之后,他们在镇上租了个小套间,住得倒也安稳。明思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这里。陈昭趴在窗台上,看着夜色中他离开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回身看向明雁,见他依然睡得安稳,才放心去睡。
陈昭睡得正香,突然间听到了栩栩的叫声,她近来对栩栩的叫声特别敏感,每次明雁有异样时,都是栩栩叫醒或者叫来他们。只是半睡半醒间,她却觉得栩栩今天的叫声不太对劲,声音不如往日洪亮,并且带着股子悲伤的味道。她迷糊间以为自己在做梦,差点又要睡过去,栩栩又细着嗓子嚎了几声,她彻底醒了。
她立即坐起来,“啪嗒”打开灯,冲到隔壁明雁的卧室,明雁的卧室没有开灯,她房内的灯光投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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