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觉得这才是蜜月——啊,你在接电话,抱歉,你继续。”
李欢心这才醒过来,她在做什么?!宁休已经结婚了!已经领证结婚了!明雁是谁明雁是死是活明雁是伤心还是快乐再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她为何要打这个电话?!她明明都答应了明思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她是疯魔了不成?!
“宁哥,我就是看新闻知道你结婚了,给你打电话,是为了恭喜你!”李欢心抹掉自己的眼泪,装作开心地说道。
宁休淡笑:“婚礼你来吗?”
“明年二月对伐?我今年年底要去英国游学,唉,太可惜了。”
………………
两人又就婚礼聊了几句,李欢心借口要睡美容觉挂了电话,拍了拍自己心口,正要回去,小陆冲过来,高兴道:“欢心姐,明雁醒了。”
李欢心没控制住,眼泪又留了下来,大步往卧室走去,嘴里不停说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明雁躺在床上,微睁着眼睛听明思细心地问他是否哪里还在疼是否饿是否要喝水。听到门外的动静,他转了转眼珠,看到视线中出现的李欢心,张嘴道:“欢心姐姐。”声音很微弱。
李欢心才止住的眼泪却一颗一颗地再次往下掉,均落到了黑色被面上。明雁二十岁之后,尤其这几年,几乎不这么叫她了,总是叫她“欢心姐”,此刻乍然听到这个称呼,她发现自己多么怀念当初才十几岁的那个会笑着撒娇着叫她“欢心姐姐”的少年,那个会偷偷问自己要水果糖球吃的少年。小陆默默地递给她面纸,她接过去蒙住脸,不停深呼吸,想要阻止眼泪的掉落。
“明雁。”小陆也哭着叫他。
明雁摆在被面上的手掌动了动,小陆上前握住。
明雁扯出一个微笑:“不要哭,没事。”
他浑身无力,眼睛沉沉地还想睡,听到明思在一旁用低哑的声音与他说:“明明,命最重要。你还有姑姑,有我,有我爸我妈有爷爷奶奶,还有昭昭和欢心小陆,你有我们大家。死都不怕了,何必畏惧生?”
小陆哭出声,抽出明雁手掌中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却盖不住声音,回头跑去了房外。
“你有了好歹,姑姑,怎么办?她只有你了。”
“……”明雁很想说些什么,很想告诉他们,他没有自杀,他怎么会自杀,他有妈妈要照顾,他怎么会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他只是有点难受,他只是觉得窝在水里会舒服一点。他想让他们不要再担心了不要再哭了,可是他的嘴唇干裂得很,他也越来越困,终是没有说出口,再度睡着。
李欢心见他睡着,以为又晕了过去,担心地弯腰查看。
明思摆摆手:“之前挂的水有安定成分,让他睡会儿吧。”
李欢心点点头,明思那位同学已经回去了,临走前交代了要注意是否会发烧。她这次彻底止住了眼泪,已经回过神:“我去煮些白粥,明雁醒了可以吃一些,你要些什么?我给你们下碗面?”
明思其实不饿,但也知道不吃怎么得劲照顾明雁,点头道:“随便吧。”
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明雁早早便醒在床上,或者说他其实几乎没有睡。这次身体养好后,他的失眠症又回来了,明思知道他偶尔吃安眠药,将他家中所有安眠药都收走了。明雁知道他是怕自己想不开,又做傻事。
他只好无奈地摇头,他从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