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死。保镖比保安可危险的多。”
“你不用现在急著答我。”江上天恢复商人谈判本能,“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慢慢考虑。在这一个月中间,你还暂当你的保安,换取一日三餐。”
“……好吧。”我很累,很倦,海水腻在身上,说不出的腥咸刺涩,只想早早结束这场悲喜莫名的闹剧。
黑色轿车再次如弦般射出,不过这次去处,却是那灯火阑珊的城市。东方天渐发白,红日将升未升,又是一天来临
11
如果祈祷有用,我希望生活就可以这样延续,一直到老。
忙碌单调的工作,不算太差的薪水,平静无波的心情。每个人都有他的天堂,而这是我的。
PUDEL仍时不时缠住我,有时下班後,柳五会邀我去喝两杯,男人之间的友情,酒精是最好的催化剂,渐渐地,连石磊对我也再不如以往般冷峻。
偶尔会在他们常去的酒吧遇上江上天,但都只是微一点头,互不言语,擦身而过。那个月夜的冲突,似乎便是一场梦,从来不曾发生。
从第二天起,江上天便在刻意避开我。我感觉得到。至於原因,我知道,却不愿去深究。
这场游戏,不再在他掌控之中,他对我,已然有些心动。
这份暧!情绪,纵容下去,未必不会成为爱,然而爱,却也会变成强悍如他这般人的弱点和伤害。一个理智骄傲、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又怎肯容忍自已因一时的软弱,向对方交出身心主控权。
换作我是他,我也会一般无二,手起刀落,及时斩断危险。
悬崖勒马,这样的收梢,原是最好。
时锺打到十一点。今晚,是我的夜班。
僵硬地在转椅里活动了一下身体,不满地看著那两个一脸舒服的家夥。PUDEL有自带的沙发,也就算了,可恨那柳五,为何放著众多酒吧套房不去,偏也学PUDEL常挤了来。我欠了他那麽多酒帐,怎好意思跟他争躺椅,只得每次都谦恭让位,自去屏幕前的硬椅坐,一来二去,柳五睡躺椅的动作竟是越来越大方,直似那已成了他的专座一样。
奇怪,就算今天石磊没空陪PUDEL,柳随风不是第一特助麽,难道都不用加班?倒有闲情在这小小保安室把酒混天明。
“你和他最近究竟怎麽了?”
PUDEL静不到五分锺,又开始三姑六婆。
“谁是他?”我端详著屏幕,稍作调整。
“还要装,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谁。”PUDEL扔开手中的美容杂志,趴在沙发上,歪著脑袋看我,“他好象总在躲你耶。”
“他欠了我很多钱。”
PUDEL丢过来一个抱枕表示愤怒,我轻松地接住,顺手垫到了身下,笑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