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想了想,就把案情大致介绍了一下,无非就是一个煤老板在外面养小三,养着养着养出感情来了,然后和正妻闹离婚,夫妻俩争儿子的抚养权而已。
夏侯湛撇嘴:“草!真狗血!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情况应该大多数会判给他父亲吧,毕竟人家有钱。”
于是乎,大家纷纷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沈皓,“兄弟,看来我们得启动备用计划了。”
沈皓耸耸肩,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快到了,我先进去准备了。”然后带着那对母子走了。
沈皓这是第一次上庭,可是他的面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紧张激动的情绪,那镇定如常的神态加上年轻英俊的外表很是吸引人目光。
那中年男律师一开庭就滔滔不绝、抑扬顿挫地发表了自己的观点:“我当事人资产过亿,是知名企业家,能为孩子提供最优渥的生活条件和最好的学习环境,而他的前妻夏女士既没有文凭也没有工作,只是个家庭主妇,恐怕连自己的生活都成问题,又怎么能将孩子照顾好呢?”
夏岚出口想辩解,却被沈皓一个眼色制止住了。
“作为一个母亲,夏女士除了能给孩子洗衣做饭还会做什么?这样的工作我当事人完全可以请保姆完成,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当事人的遗产继承权,如果孩子跟随母亲,我当事人只有抚养孩子至成年的义务,夏女士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让孩子放弃了最好的生活和自己的亲生父亲,试问,夏女士你于心何忍?
如果我是你,为了自己的孩子着想,也不会霸占着他的未来,让他跟着自己吃苦受累……”
中年律师这一番话简直就将夏岚列入了自私自利的小人行列,大家看得到的是,孩子如果跟着父亲,有钱有势,将来还能继承家业,可是跟着母亲,估计就只能混个温饱而已。
听着观众席上小声的议论声,沈皓眼睛眯了眯,站起身问:“说完了?”
中年律师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夏侯湛和赵洪泽几人都有些莫名的紧张,沈皓的口才他们是知道的,平时大家多说两句,他就直接甩眼刀子,那眼神比任何话都管用。
可是这毕竟是在法庭上,对方可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大少爷,那一张嘴就跟上了发条似的喋喋不休,也不知道沈皓要怎么赢那个夸夸其谈的老男人。
沈皓有条不紊地打开一个文件袋,将里面的资料呈上去,“刚才辩方律师说,被告资产过亿,能为孩子的未来提供最好的生活,我手上这份是最专业的风险评估报告,报告中显示,被告的公司在未来五年内业绩必定下滑,甚至破产的可能性为百分之六十,也就是说,被告现在看着风光无限,也许过几年就负债累累了,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养活两个孩子,甚至更多。”
沈皓将另一份资料呈递上去,“说到这个,里面这份调查表明,被告在作为人夫与人父的这十几年中,为我当事人所花费的钱财不超过一百万,而为他的情人每年花费的钱财就不止两百万。
一个月前,被告在未与我当事人离婚前就给他的情人买了一套价值五百万的别墅,一辆价值一百二十万的跑车,一套价值一百万的翡翠首饰,而这些东西,我当事人作为正妻的十几年中完全没有。
除此之外,被告给他情人所生的私-生子每年光是过生日的费用就超过五十万,而我当事人所生的孩子甚至连一个玩具都没有。
被告曾经三次放下公务带他的情人以及私-生子出国旅游,而我当事人及其儿子有时候一个月都见不到他一面。
这样一个父亲,大家相信他会好好照顾我当事人的孩子吗?婚姻关系存在的时候尚且如此,如今我当事人已经离婚,你们让这个孩子怎么在受宠的继母与受宠的继兄弟阴影下生活?
嘁,至于所谓的遗产继承权,那是几十年后的事情,而这几十年内,可以发生很多事情,比如……失足落水、交通意外、生病不治等等。”
“辩方律师请注意,这种人为主观的臆测不能作为你的当堂依据。”
沈皓表情不变,将另一叠资料呈上,“是不是主观臆测,我想法官大人看完这份资料就清楚了,有资料证实,被告那位漂亮的情人曾经在我当事人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故意设计使得我当事人流产,最毒妇人心也不过如此了,之后我将控告那位女士故意杀人罪。”
法庭上有夏岚大声的哭泣声,有那位小情儿恶毒的咒骂声,还有那位煤老板不敢置信的质问声。
“肃静!”
沈皓环视一周,见对方律师惨白着脸,冷笑一声,将最后一份文件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