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凝,敏锐的他瞬间便捕捉了叶子容的‘弦外之音’。
“我说你都对那个家伙做了什么,从到我家开始一直高烧不退到现在,我家私人医生还诊断出了肾炎,现在正在透析当中……”磁性的声音略带丝丝的责备,只是话音未落,就被那边长孙胤轩气急败坏的嘶吼而皱起了眉头。
“什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那端男人慌乱的底咒了几声,焦急地道:“要紧吗?怎么会这样呢?那天庙会中游玩时还是好好的啊……”
“……胤轩啊,我从一开始便不赞成你娶那个松本美咲,你既然对那家伙势在必得,又何必再节外生枝一些不必要的情感恩怨呢?”叶子容低沉的嗓音虽然没有起伏,却犀利的指出了男人处理问题上的极度不妥之处。
当初,他虽然是为了将歃血门和宫崎帮引入正规而决定联姻,但他犯下了一个男人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虽然这段婚姻明眼人都知道是商业联姻,但那个松本独生女明显陷得太深了,而所谓爱之深,也就恨之切了……
“……你是不是有其他的话想说?”一向自负傲慢的男人头一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良久,盅惑的嗓音才低低的溢出了疑问和……淡淡的后悔。
不错,后悔,对于自己所做出的任何决策他长孙胤轩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判断力从来都是最理智最犀利的,也从来没有出过差池,当年他娶松本也一样,因为只有这个女人后面所代表的势力才是对他的事业和未来是最契合的基石,这是一段利益婚姻,也是当时的他唯一的一条捷径,她助他登上王位,开拓事业,作为回报,他许她一世富贵,这个女人永远是长孙家的女主人,未来的家母,在他的概念里,若这女人够聪明,就不应该对他再生出其他幻想和要求了……他自认为自己没有错,但是这一瞬间他犹豫了,或许自己错了……
“你还不明白吗?长孙胤轩?”叶子容沉沉地叹了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后,磁性的声音从喉咙讽刺的轻笑慢慢溢出:“雷诺告诉我,这是人为的由细菌性引起的急性肾小球肾炎,这件事我家那位还不知道,你以为他若是知道了,你对夺回长孙擴那家伙还有多少赢面可言?”
“……”电话那端因为他的话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那般震惊和诧异却让叶子容美形的薄唇勾出了一道若隐若现的讥讽之色,明明都是从这样的家庭中长大的孩子,这个如此精明的男子怎么会忘了一个遁入爱恨魔障的女人的嫉妒心有多么可怕?!
这个俯眼众生,骄傲一世的男人也要为自己的曾经的选择付出代价,要不是长孙擴正赶上被栋煞峰带回,可能松本美咲还要更丧心病狂吧……
见对方久久的发不出一个声音,叶子容自然了解了男人的心中此刻有多懊悔和……愤懑,他帅气的单手支额,当机立断的锐利道:“你啊……不用担心长孙擴这边了,我这里有最先进的仪器和医疗人员,只要慢慢治疗几个月就会没事了,你先把家里的‘烂摊子’收拾好了再来找你家宝贝吧,记住啊,一定要处理妥当了!我老婆对长孙擴可‘宝贝’得紧了,想过他这一关你要好好深思熟虑了……”
叶子容说到此却隐隐的听出对方男人那不经意的一声浅浅的叹气,心中也颇为好笑,他的邱豪宝贝简直把长孙擴当成自家儿子那般‘疼爱’了,这般的护犊之情大概连长孙擴那个五夫人都该望尘莫及了吧……
“对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一年你的变态游戏还算没有白费,好好的处理好香港这边的‘麻烦”别让你家宝贝等太久了,相信,他醒来后也该想你了……”不过,他也不想长孙胤轩就此被打击了,适当的‘鼓励’也是需要的,毕竟那个长孙擴病一好就又该给他找折腾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长孙胤轩略显艰涩的嗓音断断续续的从那端传来,叶子容甚至可以窥伺到了男人此时此刻有多激动和……兴奋。
“骗你又没糖吃吗?”叶子容磁性的笑意从喉咙悠悠的溢出。
“如果是这样,那你欠我的人情算是一笔勾销了。”现在没有什么比给长孙擴一个安稳而幸福的未来更重要的事了!
“那真是感激不尽了!”叶子容闻言好笑的回敬一句,望着宿外的白云,不由得莞尔的感慨道:“长孙胤轩,上帝终究是眷顾你我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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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高烧不退的长孙擴闭着眼睛,仿佛竭力的在和心中的梦魇做着抗争,他似乎回到了过去,第一眼看到长孙胤轩的美好和梦幻之感,久久的震撼着他的内心,男人冰冷的黑瞳却温柔的望着他,好幸福,好幸福……突然,美丽的男人突然化身成了邪恶而丑陋的魔鬼,龇牙刷嘴的朝他走来,最后紧紧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不要、不要啊……他霎时的开始惊恐狂奔,他一直跑一直跑,没日没夜的穿过充满荆棘的丛林,月光透着阴沉的红,他不知自己到底跑了多长时间,最后,再也喘不过气般,倒在了一棵粗大的树枝旁。
他这是跑到了哪里?动物是不是的发出凄厉的吼叫,阴森的风声沙沙的拂晓着他的耳际,突然,前方窜出来一只双眼通红有些四不像的怪兽,它淬不及防的越过树干,直直的向他袭来,退无可退的长孙擴本能的用手挡住了对方的进攻,但意料中的疼痛却始终没有传来,倒是一阵凄惨的尖叫传进了他的耳朵,他蓦的睁开双眸,却发现,怪兽早已化成一滩血水,倒地不起,眼前的男人撇着朦胳的月光,再次显出了倾世绝尘的笑靥,温暖而惑人。
“哥哥……哥哥……”他激动的弹起,再也不顾一切的朝面前男人的怀抱奔去,如此的,义无反顾!
“阿擴,阿擴!”邱豪拿着手中的毛巾,细细的为其擦着额头上的汗汝,然而,对方愣是没听见般,却满含笑意的在邱豪的震惊中低唤道:“哥哥……哥哥……我……喜欢你……”
邱豪缄默的望着床上的男人,好半晌,他才轻轻的转向一边的雷诺,镇静地道:“阿擴的病情现在如何了?”
雷诺谨慎的拨掉了透析机的管子,数日严肃的脸上终于绽露出了一丝疲倦的笑意:“还算好,只要再经一个月的推拿和针灸基本上就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