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咳嗽了两下:“阿、阿姨,蒋云思呢,我找他有工作上的急事,我是他老板林深。”
“哦哦,林先生你好。”吕澄依然保持着客气的习惯,讲的内容却是沉重的:“云思他出车祸了,几天前在高速上出的,我光手忙脚乱了,刚刚才想起给他的手机充电,看来最近他是不能为你工作了。”
“车祸?严重吗?”林深皱起眉头,他第一看蒋云思就觉得他是个倒霉鬼,现在果然开始事事不顺了。
“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骨折的地方较多,手也……怕他不能画画了。”吕澄叹息。
“住在哪里的医院?”林深脱口而出:“我去看他。”
讲完这个,又有点后悔。
家里那个大门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踏出过了,猛地一看,还真有点无底洞似的可怕。
本以为等着自己的是一片萧条,可当林深硬着头皮赶到哪个病房时,推开门却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
除了守在床边的中年妇人,还有个打扮入时的年轻男人抱着保温桶在陪床,虽然蒋云思输着苍白透明的点滴,周围的桌旁却摆满了献花和补品,看起来没那么凄惨了。
林深愣了愣说道:“我是林深。”
那男人站起来打招呼:“你好,我叫杨翰,是云思的朋友,这位是云思妈妈,多谢你来看他,可是他输的那个药让人犯困,还没醒呢。”
“没关系。”林深晃了晃出门时随便抓的一包薯片,讪讪的放到旁边:“我就是来看看他怎么样,这事怪我,那天我还给他打电话呢,他手机忽然没电了,我也没细想。”
“哎,命吧。”杨翰说:“坐坐,我给你洗水果去。”
吕澄好久没合眼睡觉了,面色惨淡的起身说:“我来,你快歇着吧。”
林深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病房,这才坐到床边,瞅着昏睡的蒋云思叹气:“早听我的不好吗,虽然你没干坏事,可和男人在一起,别人终究会瞅着你跟作奸犯科似的,不会让你有好结果的,白痴。”
蒋云思出车祸后被警方送去了医院,费尽周折才联系上他远在青岛的父母,若不是这便还有杨翰帮衬着,估计吕澄得急死。
今天医生说情况稳定了,她也算松了口气,倒是一阵又一阵的觉着累。
“阿姨,听我的,等云思老板一走,你马上去宾馆找蒋叔叔好好休息,吃顿好的,医院这儿有我盯着,一点事儿都没有。”杨翰终于还是抢过水果洗起来。
吕澄又感激又不好意思:“你比我们俩还累呢,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杨翰认真摘着樱桃里的叶子:“这么多年朋友了,不说两肋插刀也差不离,我有事蒋云思也去医院看我了啊。”
吕澄苦笑,忽然问:“既然是这么好的朋友,他和辰松的事,你早知道了吧,为什么不劝劝他呢?”
杨翰僵了下,故意放轻松:“怎么劝,云思真的喜欢那人,是真的喜欢。”
吕澄陷入了沉默。
杨翰说:“我知道阿姨你肯定失望、气愤,可云思是你儿子,你还不了解他吗,他哪儿都不坏,就是太单纯了,还特倔,先不说惊世骇俗的地方,就看看辰松家也该明白,根本不是一路人……中国人不就讲个门当户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