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燕又忧虑地道:“可是他口说无凭,单凭他一句话,真的能把这样一个国家给咱们吗?”
常七自信地道:“如若他还活着,那便难说了。毕竟此话他只是一拍脑袋随口说出来的,若是日后反悔了,还可以加点限制条件,例如必须是在晋国以西,这样我们便拿不到蔡国。但是……他现在死了,我们的希望反而大些。”
常三现在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七弟,这又怎么说呢?”
常七道:“现在戈多尔王固然是薨了,但是他生前留下的话,却比自己在生时更有用。君无戏言,说过的当然要作数。而且他已经成了‘先王’,那就更是金口玉言。就连现在新登基的王也没有权利更改。所以现在博伊就算再不愿意,也自然不敢过河拆桥,忤逆‘先王遗命’……而且现在博伊继位,自然先得收拾许多烂摊子,他的天下都是我们打的,军心所向,自然暂时不敢和我们撕破脸,必还是要怀柔拉拢我们一阵子,未来,未来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白几度心事重重地道:“我怎么觉得这事儿还是有些不靠谱,毕竟这偌大的一个蔡国,如此肥美富庶,就算一两内粮食封锁欠收让民众饥饿了要造反,但是好好治理一下,很快又恢复生气。他们没这么轻易就交到我们手里的。”
常七深思了一会儿,道:“此事再难也要成。现在听我的吩咐,大家各自行动起来。孙华透,你去清点国库的金银,然后拨出两成,装车,准备运往晋国,就说这是蔡国国库所有的资产,均已经上缴过去了。常十,你和白未知去各处散布消息,就说蔡国现在饥民如潮、饿殍遍野,瘟疫泛滥、路捡人肉相食、惨不忍睹、人间地狱……总之有多惨说多惨,我要这个消息无论是军中还是晋国内外都传得沸沸扬扬,三人成虎,说得人多了,他们自然都信了。”
“赵刃锋、三哥,你们自带了兵,先休养一阵子,不得让他们四周查看民情、周围打探,更不得传递任何消息去晋国,飞鸽见一只杀一只,有细作宁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知道了吗?”
“嗯!”他们自然信得过常七的妙计。
“白几度、何似,你俩带上几个小的去轩辕国一趟,顺便拜会一下校长,最主要是见一见钟凤舞,帮我问问他,我交给他的事情办妥了没有,粮食叫他即刻帮我运到边境上,我亲自去取,现在国民皆饿到极点,刻不容缓,这是救命粮,让他想天方、设地法也要给我弄到手,知道了吗?”
“钟凤舞一向最有办法,这事儿你就放心吧!”何似自信满满地道。
而常七的面色却并不自信。表面上只是粮食的问题,但是数量如此巨大,其中的干系非比寻常,看似小事,实则是天大的大事!
毕竟这关系到轩辕国未来的处境和前途。一旦支援了粮食给他们,如同在家门口喂了一头猛虎得不偿失。
常七叹了口气,定了定心神,又道:“三哥,还有一事,你得马上去办。你把我手里这信重抄一次,寄给姨母。”
“这里写的些什么?”常三问。
“里面对她说,她的条件我们答应了,但她必须要助我们得到蔡国。而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告诉她,反正蔡国是个废都,拿去只能拖累他们,不如就扔给我们,未来他们在西,我们在东,正好围了个百里国在中央,两面夹击,百里国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我想念这也是姨母最乐意见到的情形。”常七道。
常三有些忧虑地道:“她说什么条件?我们答应了什么条件?我真是搞不懂姨母,她明明这样深恨着刘妃,为何不叫我们一举把刘氏铲除?”
常七面色有些意味不明地道:“她自有留着刘妃的道理。现在她们两个女人密谋之事,我已经推测出十之六七,不过是互相利用、相互牵制,共赢共利。一旦事情得逞了,依然该打打、该杀杀,不会留半点儿情面……更不会记得某年某月她们结成过同盟,就像我们和默果儿、博伊一样……难保会在往后有兵戎相见的一天……”
“唉……我总觉得这样做,是在欺骗默果儿和姨母,总也是我们对不住他们。”常三长叹一声,面色凄然。
常七拍一拍老三宽厚的肩膀,道:“三哥,谋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可妇人之仁。我们走到今日,已经全无退路了。”
何似道:“是啊,当然为了给我们牛家村报仇,顺便一气帮晋国开拓了这么大的疆土,现在拿点儿地方当作我们翻盘的本钱,不过分了吧!”
常三只好低下头,一言不发。
良久,他突然道:“我们走了这么远,究竟是为了什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