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那现在怎么办?”靳鹿不安的摸了摸箭袋,警觉地掂量着自己箭袋里还有多少支箭。
而靳鹿一摸箭袋,白几度和其它几个也纷纷操起家伙,准备干架。
常建摊摊手,无可奈何地说:“武力是解决不了所有问题的,当年带你们来轩辕国真是个错误,现在你们总学轩辕猪头,凡事先动武,不动脑。”
“你不是说这些原来的驻军已经被杀了吗?那我们过来也怕凶多吉少,你看这些村民个个都拿着棍棒武器,严阵以待,哪里是迎接,简直是造反。”轩辕不卓被人骂猪头,总的辩驳几句。
常建缓缓地准备下船,一边说:“你们为何不想想其中的因由?这里组织如此严密,草木皆兵,只能说明一点,这里的海盗和倭寇来的特别频繁,所以全民皆军,你看这些强壮男丁们都缺手断臂,身负旧伤,连稚子孩童、妇孺老妪都拿着长枪短棍,可见战事有多激烈……而五年来,他们只能孤军作战,艰难地存活下来,官方只有盘剥,没有任何支援,若换作你我,该如何自处?”
几个少年羞愧地低下头,虽然他们读了五年的诗书名作,又勤习武艺,但为人处事、谋划策略方面却还是不如老师。
常建又吩咐道:“李豹,轩辕不卓,你们俩人不要下船,静观其变,常三你们随我下去,怀柔群众,搜集情报。记得把武器给我藏好,谈判要先示弱。”
几个少年忙按他吩咐的,把武器暗自藏好,又搀扶着常建慢慢走下船去。
那帮围堵的群众还在紧张地观望中,只见两个虎背熊腰,身穿武将铠甲的厉害角色并没有下船,只见着一个白衣瘦弱的公子在一群十几岁少年的搀扶下从船上下来,那公子先是笨手笨脚,似乎有些畏高畏浪,重心不稳,几乎要跌到海里去,最后只得让其中一个高壮的少年背着他下了舢板。真是没见过这样病态纤弱、极端没用的男人。
那些围观的小娃和妇女见那长得比女人还白嫩的男人手忙脚乱的窘态,都乐得哈哈大笑,嘲笑他了一回,现在大伙都知他废物得很,谁还有半分惧他?
那公子却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笑嘻嘻地来到这群围观的人群里,从怀里拿出一大块油纸包的花生酥糖,用手掰碎了,然后分给那帮馋嘴的小孩子。
那些小孩子谨慎地望着他,又瞅了瞅远处自己的亲人,哪里敢接。那白衣公子又从碎糖里拿了一块放到嘴里,砸吧砸吧嘴说:“好吃,甜!”然后分了些给周围的少年,再又递给周围黑瘦的小萝卜头。那样子似乎再自然不过,好像见者有份,再不吃真对不起自己的好运气。
于是一个胆子大的孩子小心地结果一块糖,急急地放到嘴里嚼起来,果然又酥又香,幸福地眯起眼。其他的孩子见状也再都不客气,常建手里那一大块酥糖一会儿的功夫就连渣也不剩。
“公子,你来这岛做什么?”那个胆大的孩子问。
“我来陪朋友找他的父亲。”常建认真地说。
这下子孩子们的好奇心都被调动了,都盯着常建,等着他说下文。
“我那朋友的父亲在十五年前被流放到这个岛,他们父子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见面,是不是很可怜?”常建叹了口气,一脸落寞。
“所以他一到北海,便要来找父亲。哪怕有许多的困难,例如没有船,没有水手,海风冷、海浪急。还有,岛上的人们也并不欢迎我们。”常建又说,一脸委屈。
“让我想想,他离开父亲时,只有十岁,和你们差不多,若是你们也十五年不见自己的父亲,是否和他一样心焦?”常建又观察了一下这几个小孩的面色表情,也知道离他们不远的那几个佯样织网的老妪正在侧耳倾听他们的一字一句。
不料那中间有一个少年眼泪夺眶而出,道:“我们三个,早已经没有父亲了,他们被那些盗寇杀了!我们长大了定要给他们复仇。”
常建与一众少年无不愕然,他们早已经料定这个岛上经历过无数次残酷的战争,满目苍夷,却不想真正直面这些疮孔,内心仍然无法淡定。而赵刃锋这些牛家村的遗孤不由也想到自己的身世,一见这群孩子正在抱头痛哭,也不由潸然泪下。
常建摸摸那些孩童的头,软语安慰道:“你们的父亲是世上最伟大的人,他们是为了保护你们牺牲的,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只是不知道我这朋友的父亲,是否还活着……”听了这话,众孩童止住伤心,都抬起头来看常建,见他继续说道:“对了,打听一下,你们岛上可有姓燕的一个家族?”
旁边织网的老头儿终于忍不住插嘴道:“叫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