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驾车,和赖伯商量后,安排茶园一位中年女员工每天开车接送她,即便如此,他还是提心吊胆,每天工作空档都要打电话给她,确认她安全无恙。
他老是抱着电话,单南荻也察觉他的异状,他如实告知。
“她还好吗?”单南荻也时常关心夏香芷的状况。
“不好。”曹亚劭垂头丧气,挂念着她,他近来的工作效率也很差。
“你要不要考虑带她看医师?”单南荻婉转地建议。“或者做心理治疗,找个能引导她倾诉心情的人,我猜她应该是受不了家人接二连三离开的打击,情绪调适不过来。”
“我很愿意听她倾诉,但她什么也不说”曹亚劭苦恼地捧头。
“有时候面对熟人,反而不容易说出口,不然,你带她出去玩吧?你们没有度蜜月,趁这机会出去走走,放松心情。”
“她母亲刚过世,她应该不愿意出门游玩吧。”
“也不一定要游玩,主要是换个环境,心境也会跟着改变,你的婚假还没动用,最近案子比较少,我可以让你一次放半个月的假。”
这个法子或许可行,曹亚劭沉吟。“我回去和她商量看看,不过现在天气冷了,也要看她身体的状况——”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他的话,奔进来的是助理。“曹先生!茶园那边的赖先生打电话来说,曹太太摔下山坡了!”
他跳起来,面无大色,果然出事了!“现在呢?她人怎样?”
“赖先生说,他们及时发现曹太太,把她救上来,她意识不太清楚”
他来不及跟单南荻告假,抓起车钥匙就冲出办公室,冲到停车场。
他颤着手,几乎对不准钥匙孔,心急地倒车却擦撞到出入口的围墙,刺耳的声响刮擦他耳膜,车侧的烤漆肯定毁了,他却只想着夏香芷,脑海中翻腾着各种恐怖的想象。
打电话来的是赖伯,难道她伤得没办法打电话?她昏迷了?距离茶园最近的大型医院需要一小时车程,他们送她去医院了没?
他浑身发凉,一踩油门,车子如飞驰上马路。
为什么不听他的话?为什么非得去茶园不可?她把自己逼得这么紧,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飙到茶园,停了车,冲进山顶的主屋,赖伯刚好和一位中年妇女下楼,他问:“她呢?”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
“夏小姐没事了,刚请附近的医师来看过,只是皮肉伤,都包扎好了。”赖伯很惊讶,没料到他会来。
“她不是重伤吗?”
“重伤?并没有啊,我们及时发现她,也做了处理,我都告诉你们助理了,她没转告你吗?”
“我没把话听完,只听到她摔倒,就”他吁口气,幸好,她没事。
他显然对夏香芷担心极了,赖伯对他的好感增加了几分。“她就在房里休息,有个员工陪着她,你快去看看她吧。”
曹亚劭道了谢,奔上楼,向陪伴她的女员工道了谢,进入房间。
夏香芷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景色发呆,大狗阿福趴在她脚边,看见他进来,大狗吠叫一声,她随之惊觉,见到他,讶异地起身“亚劭?你怎么——”
她被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的他抱进怀里。
“你没事吗?有没有哪里痛?”他双手迅速将她从头摸到脚,还拉着她转一圈,仔细察看,她的双手都有擦伤,左手伤势较重,但已经包扎妥当。
她猜得出是赖伯通知他,摇摇头。“我没事,我今天一起床就觉得头晕,才会不小心滑下山坡,滑下去后更晕眩,一时躺着没办法动幸好当时阿福跟着我,它跑到附近把人叫来——”
“幸好?这有什么好庆幸的?”他咬牙切齿,果然是因为她精神不济而出事!“万一这只肥狗没跟着你呢?万一你失去意识呢?万一你今天没有被立即发现呢?”
“我下次会更小心——”
“还有下次?!你想让这种事情发生几次?”见她因为他提高的嗓音而畏缩了下,他硬生生闭住嘴,用力扒梳头发压抑情绪,像暴躁的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