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蛋,你说谁笨?”曹亚劭褐色大手扣住侄子的脑袋,揉乱他头发,向父亲点个头。“爸,我回来了。”俊颜转向沙发上的女子,她秀美的身影落入他清亮的深褐色眸底。
“好久不见,小箱子。”他微笑,问候她的口吻依旧亲昵自然。
“好久不见。”夏香芷口干舌燥,仰望高大的他。他明显瘦了,是为情消瘦吧?瘦得剑眉更显锐利,墨眸更显深邃明亮,他面容刚毅英俊,一头永远不听话的短发乱得有型,眉宇间洋溢倔强和傲气,晒得黝黑的褐肤,令强壮体魄更显阳刚而野性,使他胸口那块从不离身的翠绿蝉形玉佩显得很渺小。
他气色不错,神色一如平日,即使仍对田馨妮难以释怀,好强的他也掩饰得很好。
望着他,她呼吸微乱,胃部兴奋揪紧,她暗骂自己。真没用,夏香芷!可不可以不要神魂颠倒得这么明显?
曹亚劭在她身边坐下,他的重量让沙发沈下,令她的心整个提起。
“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曹爷爷问儿子。
“事务所那边的事提早告一段落,就先回来了。我打算待到下礼拜,在家陪你几天,周末和朋友约好去冲浪,然后回工作岗位。”曹亚劭简单报备自己这几天的打算,至于不想谈的事,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当作刚才什么也没听见。他不想和任何人谈田馨妮。
他望望家里。“季海呢?”
“出门了,跟朋友出去。”曹爷爷虽骂得凶,见儿子眼眶下有淡淡阴影,足见为情伤神,又心疼不已。“难得回来,你就在家安心休息,不要乱想,可惜冠珩和季海都不在,不能陪你。”
“我可以陪二叔啊!”曹仲很有义气地拍叔叔的宽肩。“看你是要看电影、唱歌、还是打撞球,我都奉陪!好好玩几天,你很快就把那个田馨妮忘——”
“不要提她。”曹亚劭的微笑未变,眸光却是一锐。
夏香芷低头喝红豆汤。他决绝的语气没有痛苦,也无怨恨,只有铜墙铁壁般的自我防卫,彷佛封闭了自己,不愿谈田馨妮,也不让人过问。因为她是他心中太巨大的创伤,一碰便痛楚难当?或是缺憾而永恒的爱恋,容不得任何批评?
“干么不能提?”
“你别提就是了。”
“二叔,你这样就不对了。”曹仲很有毅力地继续白目。“我知道失恋很痛苦,但是想要克服痛苦,就要面对,越是痛苦的越要正视它,这样才能赶快将它放下啊!”“你也到了在意痛苦的年纪了吗?”这个小笨蛋,非得用他最不想要的方式关怀他就对了。曹亚劭眉一挑,反击得快狠准。“难怪,半年前你问过我,女孩子的第一次是不是一定会痛——”薄唇被飞扑过来的侄子摀住。
“什么?二叔你说什么?啊哈哈哈,我怎么都听不懂?”曹仲惊慌地强笑。“我怎么会跟你问那种事呢?是不是三叔问的啊,你记错——”
“你们两个说话克制一点!香香还在这儿呢!”曹爷爷斥喝。
糟,他竟忘了她在场,曹亚劭歉然瞧向夏香芷。
“当我不在就好了。”她淡笑,唇畔漾起一抹甜柔弧度,瞧着就教人身心舒暖,一时教他挪不开目光了。
令他神伤的田馨妮是美艳的,美艳却绝不是适合夏香芷的形容词,她相貌并不出色,但或许是因为在诗意的山间茶园长大,为她清秀五官添了脱俗的灵气,举手投足温婉可人。
他最初认识她时,她是害羞的邻家少女,如今已长成蕙质兰心、婉约美丽的女子。她美在气质,不在形貌。
察觉他的注视,她双颊泛起秀气的红晕,垂下视线。
她变了,过去的稚嫩变为成熟美丽,不变的是那双藏不住心事的星眸,总是轻易泄漏对他的情意。
他心坎蓦然一紧。
为什么,她能爱他这么久?世上真有永恒不变的感情吗?若有,又为何他和田馨妮苦恋七载,数度分合,她终于还是弃他而去?
望着夏香芷,他心中苦涩得难以言喻。是她太痴,还是他太傻?抑或是她太傻,而他太痴?
两人的目光交流全落入曹爷爷眼底。看起来气氛不错嘛!老人家兴奋地敲边鼓。“既然阿劭回家是为了放松,正好,我们刚才讨论到看电影,你就和香香去看吧!”马上抢了孙子的点子贡献给两人。
“我也要去!”曹仲跳起来。
“臭小子你不准去!”曹爷爷喝止孙子,转向夏香芷,又是一副肯德基老爷爷的慈蔼样。“你们俩一起去,不要急着回来喔,看完电影吃个点心、逛个街,顺便把晚餐吃了,再看场电影、吃点宵夜——”
“爸,你刚说要我回来好好休息,现在又赶我出门,你到底要我怎样?”曹亚劭面带无奈。
“我是要你把握时间!你啊,什么都好,就是看女人的眼光不好,真正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好女人在这里啊,你还等什么?”曹爷爷双手激动地朝夏香芷比去,恨不得有几道强力聚光灯打下来帮衬,好强调她在老人家心中完美无瑕的地位。
“唉,我也不明白我在等什么?”曹亚劭淡淡扯唇,一脸置身事外。
“香香这么漂亮,个性又好,多少人追她你知道吗?难得她有空,你不赶快约她看电影,培养感情,哪天她被追走了,怎么办?”
“香姊姊是我的!”曹仲跳脚。
“我刚才就想问了,哪来的红豆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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