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林彧初被我抱进了房间里。
他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玩偶服上是雨,头发上是汗,脸上是眼泪。
我抱着他,衣角也被濡湿了。
林彧初还未缓过劲儿来,进了房仍然在哭,细细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在我颈侧。
林彧初那身玩偶服很胖,活动起来很不方便,他想伸手搂我的脖子未果,又用尖尖的虎牙磨着我的皮肉。
我安抚着他,伸出右手去找他背后的拉链。因为林彧初迫切地缠着我,我花了很大工夫才将那拉链拉了下来。
我一下一下摸着林彧初的头发,待到他哭得没那么凶,才将他从玩偶服里拎了出来。
叮铃哐啷,带出了一堆小东西。
小猪玩偶,玻璃弹珠,星星串灯,塑料纸花,还有露出一角的纸质文件。
——这应该是林彧初穿帮最厉害的一次。
他顾不上那些零碎,刚从玩偶服里出来,就扑到了我身上。
我被他压着躺倒在地板上,脑海一片空白。
在看到那份文件时,我就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是我飞葡萄牙前,让唐颖准备的离婚协议。一时之间,我惊得连解释的话语都组织不到一起去。
林彧初的手忽然捏住我的腮帮,兴许是因为出了汗又见了风,他的指尖很凉,凉得我混沌的思维都瞬间清明。
我仰望他,他红红的眼睛像只兔子,仿佛累极了,另一只手撑在我脑袋边的地板上。
空气好像都被他的眼泪浸湿了,我们安静对望着,我听着他的呼吸,自己的心跳,还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池修哲。”他哑着嗓子叫我的名字。
“你答应过我的,”林彧初捏我脸的手渐渐泄了力气,软软搭在我颈侧,“你会永远陪着我。”
“永远,就是我未来的全部。”
“你答应过我的。”
他低声说着,头越垂越低,尾音颤抖着。
像夏夜的风吹过沾了雨水的叶片,叶片颤抖着,雨水从那翠绿上滚落。
——眼泪也再次从他眼眶中滚落,是烫的,一滴一滴,砸在了我的脸上。
“可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呀?……你为什么收下他的花?”
“修哲,我给你变魔术好不好?你想看什么我都学,我都做得到。你别丢我一个人,你别喜欢其他人。”
“我知道我不好,我给你添了好多麻烦,让你为我操心。我没用,这么多年都处理不好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