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流产便失去了做女人的资本不得已生下来的可怜虫。
他其实和安家,并没有多大关系。
他的妈妈是憎恨安泽的,是有多憎恨他才会选择在大冬天把一个半月大的孩子扔掉,默默注视他在冷漠的社会中摇尾乞怜。
他是那个还好点的安莫,却也是继承了母亲最重要一点的安莫。
她说的爱就是把她的全部观点灌输到他的身上,然后培养成另一个自己让悲剧延续下去。
“需要妈妈帮你解决这点小麻烦吗?我觉得你长大了,亲手或许会更好一点。”
“就像当初那样。可你现在比以前那个样子好多了,亲手解决可不许向上次那么狼狈。”如透过海螺空灵般的柔润一点点把他推向曾经的黑暗,透彻的眼逐渐变得灰暗,消失了以往的锐利还有耀眼到不能忽视的光。
然后,像个不会游泳的孩子沉浸在令人窒息的回忆海潮内,颠覆着,无法挣脱。
他又听到令自己无法平静的叹息了。
“只是一件简单的往事就让你如此,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我没有…”
安莫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在不自觉间把燃烧的烟攥在手心活活掐灭,他强忍那要咆哮怒吼的惧意,带上了一丝丝软弱。
“你看,你撒谎了。”
他还是,那么软弱。
“砰!!”一声剧烈的摔裂把上一秒还完好无缺的手机砸在地上,伸出脚把它踩得稀巴烂就像是要发泄掉自己的情绪,可是带来确实越发剧烈的情绪。
他知道的,他知道他的母亲就是为了刺激他,为了破掉自己曾跟她说过很正常的话。
自己很正常啊,比起他的母亲他是真的正常。
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如此正常,为何他就是“病人”。
我没病!
我没病!!
他才不想成为最终的失败者,他再也不想回到以前被玩弄的可怜日子,他再也不能相信谁了。
他的下一秒松懈就会看见别人嘲笑他的脸,说他是那个家里最无用的人。他抛弃曾经了,一步步从底层走来是为了走到最高的位置,而不是在半途中再次摔倒。
所以。
他们,都会出卖自己。
他们,都会背叛自己。
所以。
他抬起脸,望向镜子内那个脸,裂开嘴笑了下,仿佛看到一个小丑人站在他的对面。
白色的脸庞画着大大的红色嘴唇,滑稽的脸庞却是安静的,也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