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说是人已经接到了。
吴蔚也不知道那天陈正清到底醉到了什么程度。陈正清没提起过这事,他也就只当没发生过。左右自己不过是个传声筒罢了。
开机仪式上两人一左一右,手举佛香,三拜向北。“弄得和拜把子似的。”陈正清听了这话在一旁偷笑,一抱拳,叫了声义兄。
吴蔚倒是来者不拒,不但痛痛快快的应了,之后还三不五时叫两声义弟。这称呼直到这部戏拍完也没变。
吴蔚知道这部戏的拍摄过程估计会挺痛苦,却也没想到才第一天就要拍不下去了。
汪柯对剧本一直颇为不满,拿到手后就在不停做着修改,开机前就几乎把剧本整个重新改了一遍。可毕竟时间有限,在框架和情节不做改变的情况下再怎么改也没可能点石成金。
本想着忍忍也就过去了,钱拿到手什么还不好说,可等到真要拍的时候却又实在受不了镜头里的内容。
吴蔚能理解汪柯的挣扎,这也算是亲手毁掉自己筋骨血肉一寸寸创造出的人物,不是所有人都狠得下这份心。
陈正清和汪柯一样没有那份心狠手辣。他剧本里的标注简直比原文还要多,两人就和高山流水遇知音似的在那滔滔不绝的讨论着修改方案。
看这架势,似乎是连框架和情节都不要了。“你们这是打算推倒重来?”吴蔚坐那听了半天,越听越觉着害怕。
汪柯也没说对,也没说不是。不过眼看着第一天的戏应该是拍不成了,汪柯干脆把人都散了。啧,吴蔚算是看明白这次是多么不差钱了。
吴蔚知道推倒重来这事根本不现实。罪案剧又不是家长里短,案件的精妙在于滴水不漏又出其不意,而这些都是无法在短时间内信手拈来的,最起码原创不行。
这些他知道,汪柯和陈正清也知道。可现在剧本根本是朽木一块,即使汪柯已经重新改过也只能尽量保证人物性格不变形,对剧情却是无可奈何。
锦上添花的前提是手上拿的得是方锦缎才行,而他们现在有的就是块乏了的旧布。也没有什么可回旋的余地,不是破釜沉舟就是破罐破摔,看的就是他们几个人的职业操守。
那几天可以说几乎没有开工。
汪柯会时不时的把服化道给叫去,有时候跟灯光、摄像一呆就是一下午。也会找吴蔚或是陈正清,那种时候一般都是在讨论对人物的理解。
反正工资照发,对于那几天的闲暇,吴蔚没有一丁点反对。那是一段时间里吴蔚过得最为放松的几日。
每天和他待在一起最长时间的就是隔壁小吃店家养的那只小土狗——可乐。
没事他就带着可乐满世界瞎溜达,或是一块坐在街上晒太阳,吴蔚坐那看书,可乐就趴在他脚边睡午觉。书看的无聊了,就起身进店里来上一屉包子或是一碗烩饼。吃饱喝足了继续回街边晒太阳去。
吴蔚是在最后一天碰上的陈正清,那时候两人谁都不知道那天是剧组的最后一个清闲日子。
他正一如往常的在吃蛋炒饭呢,就听见可乐在外面一个劲的瞎叫唤。这狗脾气有点爆,也是怕它真咬了人,吴蔚放下筷子跑出去看了看。就看见一人一狗在那僵持着呢。
一看见他,陈正清就和见着救星了一般长舒了一口气。
“怕狗啊。”吴蔚似笑非笑的冲对方挑了挑眉。
陈正清倒是老实,忙不迭失的点点头,还怕不够似的补上了句“它不让我过去。”
“可乐,咬他。”这下可乐叫的更凶了。
陈正清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吴蔚,对方正搁那仰头乐着呢,哪里在乎他的死活。
当然玩笑归玩笑,看陈正清那样应该是真的怕狗,乐完了人还是得救。慢悠悠下了台阶,吴蔚把自己往陈正清面前一放,对着可乐说:“这是你哥我的朋友,不能乱咬,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