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谷小飞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徒弟,他自然偏向自家徒弟一点,很想骂一骂肖雪尘的糊涂,但转念一想,他好像也没资格责备人家。
“那个小卧底想干什么?替他们教主报仇雪恨?”
“大概吧……虽然我觉得他们也不是很尊敬教主。至少他恨你入骨是真的。”
苏云越的太阳穴突突地疼起来。他当初金盆洗手多多少少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仇家还是找上门了。
“我知道了,我待会儿查一查机票,马上赶去瀛海市。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等你来了再细说。”
“那笔赎金……”
“我们这边会想办法的。小飞有个富二代朋友可以……”
“不,既然是我的徒弟我肯定得负责到底。小飞没有父母,师父就相当于父亲。我手上有足够的钱。”
“呃,银行取现五万元以上要提前预约呢,你来得及吗?”
“我暂时赶不过去,不过会叫人送过去的。”
苏云越查了查机票,和方心鹤商定了接机时间。挂了电话,他耐心吸完被子里的碎冰,舔掉所有奶油后,才从联系人里翻出一个一次都没拨打过的号码。
他反复深呼吸几次,终于鼓起勇气按下那个号码。
“喂?何晋吗?是我……”
***
“我劝你不要自寻死路!”谷小飞盯着一直忙活的年轻人,严厉地说。
闻卓异留下秋彤云对付小绮,自己开着车将谷小飞带到郊外,然后弃车步行。谷小飞被他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扛着。最后他们来到一处民房内。闻卓异一进门就将谷小飞扔下,自己钻进另一个房间,对人质不闻不问。偶尔出来取几个神秘兮兮的袋子,又快速返回房间。除了零星几声锅碗瓢盆撞击的叮当声,谷小飞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哪怕在忙碌的时候,闻卓异也依旧面带笑容。他的笑像是刻在脸上的,他的面部肌肉永远凝固成那个样子,除了笑容,他仿佛再也做不出别的表情。
“我劝你不要自寻死路!”谷小飞重复了一遍,“等我冲破穴道,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他从电视里学来的这些狠话,也不知道对丧心病狂的绑匪管不管用。
“你知道我是谁吗?”闻卓异隔着房门问。
“雪尘跟我说过,你是他师弟,也是魔教派来的卧底,你差点害死他!”
砰!闻卓异似乎狠狠将一个金属物品掼在地上。谷小飞缩了缩脖子。
“他也差点害死我!”闻卓异说。
“你活该。”谷小飞哼哼。
他以为闻卓异搞不好会跳出来揍他,但什么也没发生。闻卓异依旧捣鼓着他那些神秘兮兮的锅碗瓢盆。过了一会儿,闻卓异问:“你叫他雪尘?”
他的声音带着令人胆寒的笑意,仿佛黑夜中鬼怪的尖啸。
“我爱叫他什么关你屁事。”谷小飞难得硬气一回。
“挺好,挺好。嗯,用师父的话来说,就是——妙哉!”闻卓异像是非常愉快,连声调都像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