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士相遇互通姓名乃是基本的礼数,阁下连这点礼貌都没有吗?”
“我找你不是为了讲礼貌。”
年轻人徐徐拔出背后的长剑。今夜月色明亮,剑刃上却一丝反光也无,整个儿黑漆漆乌沉沉的,如同一块玄色的檀木。
郑鸿嘶哑地笑了。就连他的笑声都如猫头鹰一般沙哑而怪异。“不知我与阁下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要杀,也让我当个明白鬼吧?”
“你不必知道。”年轻人说。
“我郑鸿十六岁初入江湖,至今已经三十寒暑,开罪过的人不知凡几,想取这颗项上人头的,恐怕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但至今这人头,还好好地待在脖子上。也不知阁下有没有本事取走它。”
郑鸿说罢抬起双手,两股澎湃阴寒的真气聚集在手掌上,正是郑鸿的看家本领“寒烈掌”。
年轻人举起黑剑。“你……不必知道。”
疾风骤起,黑影蔽月。
不远处,一群晚归的大学生笑笑闹闹地走过来。
“今天回去这么迟,宿舍楼的门早就关了吧,又要被宿管骂了。”
“骂就骂呗,难道还能把我们关外边儿不让我们进去?”
“咦,你们看,前面是不是有个人倒在那儿?”
“喂大叔你没事吧?咦等等,该不会是碰瓷吧?你快拍个视频,证明我们没有撞他……”
大学生们围着倒在地上的干瘦男子,惊慌失措地发现,男子身下一摊深色的黏稠液体正逐渐扩散。谁也没有抬头,故而谁也没有发现,一个黑影掠过他们头顶,踩着路边的屋檐和围墙,朝远方疾行而去。
***
“哇肖大侠你的黑眼圈怎么回事?失眠了吗?”
谷小飞望着沉默地坐在客厅里的肖雪尘,关切地问。
肖雪尘当然没有睡好。谷小飞和齐冲等人在外面玩乐到深夜,凌晨时分才回来。肖雪尘一直没有合眼,一颗心悬在半空中,直到听见谷小飞进门的声音心才落了地。他不知道谷小飞和狐朋狗友们都玩乐了些什么,但肯定很有意思,因为谷小飞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是那么开心,让肖雪尘内心万分复杂。
谷小飞是个独立的人,当然有选择朋友的权力。看到他交到知心友人,甚至与对手都能化干戈为玉帛,自己理应为他高兴才是,可肖雪尘就是无法安心,生怕……生怕谷小飞被人抢走了。
谷小飞又不是一件物品,不属于任何人,原则上不存在“被人抢走”的问题,但肖雪尘就是希望谷小飞哪怕有了再知心的朋友,也依旧……依旧将自己当作……
不是当作单纯的朋友,而是一个特别的人。
思量着这些,肖雪尘一宿未眠。好像自从遇见谷小飞,他就经常为这少年的事而辗转反侧。
第二天气色自然很差。更让肖雪尘无语的事,谷小飞根本没发现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而失眠的,依旧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
“你肯定是因为比赛太紧张才失眠的,没关系,大家都紧张嘛!你再去休息一会儿,我去做早餐!”谷小飞拍了拍肖雪尘的肩膀,脸上仿佛写着“万事都包在我身上”一行字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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