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他扭头看向塔兹米,冷漠的目光仿佛要将人冻伤,又说道:“看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凶狠的狼崽子一样,有种刻入骨子里的东西,让人恶寒即便我夺下他的帝具,甚至砍断他的手脚,想必这小子也会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挣扎着再度爬起来和我作对,这种执拗妄为的家伙最是可怕所以,和解是不可能的,让我放过他更是无稽之谈。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不是我死,就是他死。”
哈维尔最后又看了看面露绝望之色的玛茵,淡然说道:“看在娜杰塔的份上,加之你自身也没有太强的反抗**,所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这次事后,你大可以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隐居,淡出帝国的斗争,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不过,若是你日后也走上复仇这条路,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声音里有着淡淡的告诫,虽然玛茵的本事不错,哈维尔至今都还对她的狙击能力记忆犹新,却也不可能因此便将这样有着反叛危险的人物留在身边——取走她的帝具,再遣送到帝国的边缘之地隔离一段日子,也就大抵无碍了。
毕竟总要顾虑一下娜杰塔和赤瞳的想法,若是玛茵能一直老实下去,那自然什么事都不会有,但如果出现了变故,那就不要怪哈维尔辣手摧花了,无论是谁,他都不会给对方第二次机会。
听到哈维尔说完这些,明白再无希望的玛茵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不再言语,只是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滴滴答答落下,娇小柔弱的肩膀轻轻颤抖着,看上去惹人怜惜。
娜杰塔和赤瞳的神色也是微微黯然,战场上本就或生或死,塔兹米还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敌意,哈维尔这不留后患的做法无可厚非,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人,少了不知所谓的天真,自然也是能够理解的。
但理解归理解,心里肯定也不会觉得好受,坐视着曾经的同伴死在自己面前,尚有半点良知的人都不会真的无动于衷。
说这些话的功夫,哈维尔向下倒刺的枪尖已然触及了塔兹米的喉咙,颈部的鳞甲在枪尖的剧烈摩擦下激荡出火光,仍是在一点点地继续深入,不一会儿就已经刺入皮肉,溢出鲜血,恐怕要不了几秒就能够捅穿塔兹米的气管,真到了那一步,无疑就是致命的伤势,没点特殊手段是绝对挽救不了的。
然而就在这时,哈维尔却凭空感觉到一股斥力顺着枪身反馈回来,就好像下方多出一双看不见的强壮手臂在帮助塔兹米向上发力一样,使得原本能够夺取塔兹米性命的枪头也不由得往上抬升了几分,被拉离了危险区域。
轻咦一声,哈维尔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立即警惕起来——塔兹米早已被他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哪里还有这等反抗的力量?这绝不是塔兹米做的,难道有什么人在暗中帮他?
心里刚刚升起这个念头,凄厉的呼啸之声就贯穿入耳,像是有什么利器正高速破空袭来。
如芒在背,哈维尔剑眉一皱,当即按耐住杀死塔兹米的念头,骑枪猛地抽出,接着整个人又纵身一跳,一瞬间就离地十几米的距离。
就在哈维尔消失的下一瞬,锋锐的寒光就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激射而来,将留在原地的残影刹那间撕得粉碎,然后又因为失去目标而乒乒乓乓撞击在了一起,钢铁之音中火星爆溅。
哈维尔看得分明,那袭向他的兵刃是一把把特制短剑,通体雪白,寒光闪闪,看样子是为了方便投掷而特别设计的巧物。
然而那些个短剑在一击落空之后却并没有因为失去动能而掉落在地上,就仿佛拥有灵魂的活物一般,在空中迅速调转了一个方向,又向着身处更上空的哈维尔激射过来。
哈维尔见状冷哼一声,背后的风之羽翼忽地展开,整个人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竟是直坠而下,同时手中骑枪猛地横扫出去,将射向他的短剑一口气扫飞出去,浩大的气浪一瞬间炸裂开来,声势骇人。
“哪里来的装神弄鬼之辈,给我滚出来!”
哈维尔怒喝一声,充满威势的声音传出老远,随后便又见到那十数把短剑在被扫飞之后仍没有掉落在地,而是向着同一个方向慢腾腾地漂浮过去,看样子确有一个在背后暗中操纵之人不假。
过了片刻,略显阴暗的森林中悄无声息地走出一个人影,那些飞来的短剑便静静悬浮于他的头顶之上,明亮的月光温柔地倾洒而下,照亮了来者的形貌。
那是一个给人以温文儒雅印象的男人,年不满三十的样子,一身红白相间的华贵长袍衬托出他修长的身形,似是精心打理过的金色长发一直垂落至腰际,额头上还佩戴着一条十字架头链,有着书卷气息的俊朗面庞上噙着一丝柔和的笑意。
哈维尔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在看清楚对方的容貌之后也不由得暗暗腹诽,一眼看上去平顺温和、杀气全无的感觉,实在想象不出刚才那狠辣的偷袭竟是出于他手,果然披着光鲜亮丽皮囊的家伙大都心黑。
目光冷冷地看着对方,还没等哈维尔问出“你谁啊”这样的话来,同样看到那个男人容貌的娜杰塔却是忽然间瞪大了眼睛,震惊地脱口而出:“安宁道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