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纳帝在当地很得民心,许多民众都对他赞不绝口,这些事情也一直在街头巷尾传颂,想不知道都难”
“挺不错的故事嘛。”切尔茜看向哈维尔“听起来倒像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他危险在什么地方?”
“故事本来就是说给人听的,但真实的情况往往要比故事险恶得多,也龌蹉得多。”哈维尔的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声音淡漠地说“戴纳帝的哥哥,史里芬维康尼亚并不是死于重伤,那样的伤势还不足以让一个身体健壮的强大武人死去,他是被人毒杀的。”
“你的意思是”
切尔茜愣了愣,随后瞪大了那双漂亮的眼睛,显然是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信。
“杀死史里芬的不是努马塞卡,而是戴纳帝本人,他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弟弟亲手毒死的。”哈维尔的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权力是猛毒啊,对于原本就生于这种家庭的人来说更是如此,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不过他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硬心肠,却是可以从中窥得一二我或许应该庆幸,自己是萨尔蒙多家族唯一的独子,不用担心这些兄弟阋墙的丑闻发生。”
切尔茜听到哈维尔最后的感慨,觉得他是发自内心说出这些话,这世间总是不乏纷争的,无论哪一个时代、哪一段历史皆是如此。
然而归根究底,这些引起争端的人却都是在争夺着一些权和利的东西。
他们能爬上高位,大都是有学问的人,读过史书,偶尔也说几句以史为鉴之类的话,却不知为何一直在犯着同样的错误,简直可笑之至。
身处于哈维尔那个高度,看到得多了,自然也会从心底里生出厌倦和疲惫,觉得人这一辈子活得真蠢,为了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搞这么多事情,到头来两腿一蹬就走了,有什么值当的?
切尔茜回忆起自己成为杀手以来的那些经历,所见之人所见之事不外如此,也不禁微微叹息。
“说起来,戴纳帝和安宁道有联系这么机密的事情,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阿罗文忽然问。
“这就是最后的那个好消息了。”哈维尔笑了笑“革命军那边发生了一些变故,娜杰塔想要终结战争,但革命军却偏偏背道而驰,所以她决定与我们合作戴纳帝的事情,也是赤瞳传达给我的情报之一。”
“原来如此,”阿罗文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点了点头说“你觉得他们值得信任吗?”
“至少娜杰塔和赤瞳是值得托付信任的人,其他人嘛没有直接交谈过,我也不是特别了解,所以就暂且保留吧。”哈维尔顿了一下,又说“总之先做好第二手的准备,要是出现个万一的情况也好妥善应对。”
“你倒是一如既往地谨慎啊。”阿罗文说。
“小心无大错,不是吗?”
说完这些后,哈维尔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半响后才重新抬起头,在会议室内环视一周,心里已然有了某些决定。
“威尔,”他说“明日你就随我一同出征安宁道总部——宗教都市杰洛克,考虑到帝都现在的不安定局面,我们必须以最快速度结束这场闹剧。”
“是!”威尔当即抱拳应声。
“阿罗文,我留给你两万人马。”哈维尔转过头,看着阿罗文说“你就负责和玛丽卡、切尔茜在虎口关留守,准备迎战即将到来的戴纳帝维康尼亚听闻他麾下的东北军团甚是骁勇,所以我也不要求你战而胜之,只要撑到我胜利归来就行了。”
“哈?你在说什么蠢话啊?”
听到这话,阿罗文顿时就不乐意了,眉毛一挑,便拍桌子腾一声站了起来,不爽地说:“你只管安心对付安宁道的那群教徒,这边的问题交给我,等到你兵马凯旋的时候,我会让你看到戴纳帝那小子的人头悬挂在城门的桅杆上!”
开玩笑,数遍这帝国,真正能让他甘拜下风的也只有两个人罢了。
其中一个毫无疑问是从童年时期起就带给他沉重心理阴影的哈维尔,另一个则是拥有“冻结时空”这种逆天神技的艾斯德斯,只要不能破解这一招,他就永远没有战胜艾斯德斯的可能。
而同为“帝国最强”之一的布德,说实话阿罗文是并不惧怕与之战斗的,赢不赢得了暂且不论,但战况绝对不会是毫无悬念的一面倒,而且阿罗文也有那个信心,自己在十年之内必定能超越布德,这就是他的底气。
所以,一个不知从哪个旮瘩蹦出来的路人甲也想让他暂避锋芒?不存在的!
“呵,口气倒是挺大的,就是不知道你的本事能有你口气的几分实力?”哈维尔笑了。
“你等着瞧便是。”
阿罗文也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他会证明谁才是真正的狩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