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暮沉,铅灰色的天空刮来呼啸寒风,气温陡降,纷纷扬扬的枯叶落下,更给这片森林增添了几分冷意。
哈维尔用抹剑布擦拭干净匕首上面沾染的血迹,然后将其插入腰间的刀鞘,暴猿王身上最有价值的眼睛、牙齿、爪子和四肢骨骼都已经被他用兽皮打包好,搁置在了一旁的树荫间。
看了一眼双掌间的猩红,隐隐还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于是哈维尔走到黑龙身旁,从它的身上取下水囊,接着便开始用净水清洗手上的污垢。
搞定一切之后,哈维尔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艾斯德斯的影子,不过紧接着便从上方听到动静,抬头望去,只见艾斯德斯不知何时爬到了一棵参天大树的顶端。
她坐在一根较为粗大的树干之上,两条浑圆的长腿在空气中轻轻摇晃着,那双满是英气和妩媚的眼眸静静凝视着地平线的彼端,瀑布般的冰蓝色长发在风中扬起。
这唯美的一幕让哈维尔心头一颤,他的眼神呆滞了片刻,而后又马上回神。
“艾斯德斯,我们差不多该回帝都了!”
他冲着上方高喊,也不知道这家伙爬那么高做什么,大概是因为闲得无聊所以跑到视野开阔的地方看看风景吧。
“你那边完事了?好的,我这就下来。”
回应了一声,艾斯德斯直接从树干上跃下,极速坠落之间,她用一只手按住头顶上的贝雷帽,防止它被狂风吹走,而另一只手则横在空中把持平衡。
然而从哈维尔视角看上去,却是一片裙角飞扬之景,该看的和不该看的都看到了。
呃黑色的。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哈维尔赶紧移开视线,有点微妙的尴尬。
咚的一声,艾斯德斯安全着地,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随即站起身来,舒展着她凹凸有致的娇躯,完美的曲线就这样展现在哈维尔的眼前。
看了一眼神色飘忽的哈维尔,艾斯德斯疑惑道:“怎么了?你的表情很奇怪哦。”
“不,没什么。”
哈维尔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的杂念排出,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提醒她一下:“下次从高处往下跳的时候,希望你能记得遮挡一下裙子。”
“哦——?”
艾斯德斯故意拖长了声线,脸上露出促狭的微笑:“呐,你刚才看到了什么?难道说”
“并没有看到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
直接打断艾斯德斯的发言,哈维尔转身向黑龙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好了快点走吧,马上就要天黑了,抓紧点时间的话还能赶上回去吃晚餐。”
“你这转移话题的方式也太刻意了呵,算了,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好了。”艾斯德斯笑盈盈地跟上。
片刻之后,黑龙拍打着双翼自平地升起,而后直冲云霄,爆炸般的气流将两侧的云层生生吹散。
艾斯德斯双腿屈膝,静坐于龙背之上,她将贝雷帽摘下,拿在手里,呼啸而来的凛冬之风没有给她带来丝毫寒意,却将她的长发吹得纷扬而起,给这沉沉暮色浸染了一抹炫目的蓝。
像这样不说话的时候,艾斯德斯倒是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文静之气,像是某个大家族养在深闺的知性大小姐。
然而熟知她性情的哈维尔却是明白的,绝对不能被简单的表象所迷惑,要知道,在这美丽的外表之下,隐藏着的是一头渴望杀戮与破坏的狂鬼。
贸然靠近的话,可能会受伤,更可能会死。
“好久以前我就想问了”
哈维尔看向艾斯德斯,更确切地说是看向她胸前如同纹身一样的黑色印记,开口道:“那个,就是你的帝具吗?”
“嗯,是啊。”艾斯德斯笑了笑,似乎很乐意为哈维尔解释“魔神显现恶魔之粹,以传说中栖息在极北之地的超级危险种的鲜血制作而成,可以自由制造和控制冰,是几年前我从大臣那里得到的,最强帝具之一。”
“最强?”哈维尔挑了挑眉,摇头道“帝具确实威力不凡,但终究只是死物,强大与否并不取决于帝具本身,而是要看使用者的能力。”
“啊啦,居然这么夸我,难道你终于也被我的魅力征服了?”
艾斯德斯促狭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泛起诱人的红晕。
“夸你不假,作为手下败将,我得承认你的实力。”哈维尔面无表情道“但后面那个,你还是洗洗睡吧。”
“真是不坦率呢嘛,反正时间还长,我会让你成为我的裙下之臣的。”
“对于你这种莫名的自信,有时候我还真心有点佩服。”
哈维尔无声叹了口气,却又听艾斯德斯说道:“对了,也说说你的帝具吧,上次跟你打的时候我可是吓了一跳呢——防守完全失效,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告诉你倒也无妨。”
哈维尔沉默片刻,随后挽起袖子,露出了肌肉结实的右臂,一眼看上去并不夸张,但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知道,这手臂里到底蕴藏着怎样不科学的怪力!
而在这手臂之上,刻印着一个深青色的图案,那是一只头带荆棘之冠、欲要展翅冲天的飞鸟,图案相当精致,给人以栩栩如生之感。
“风王刻印乌拉诺斯,想必名字你是听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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