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唐衿挣脱开岑临的手,头也不回地朝他挥了挥:“我先撤了,祝你愉快,待会的副本,还请你加油。”
岑临站在原地,看着唐衿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眼神忽明忽暗。
半晌后,他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没入黑暗中。
不一会儿,似被极力压制着的咳嗽声想起,尽管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了,依旧能从中听到痛苦。
这种痛苦是无法抒发出来的,日积月累的压制着,早晚会崩坏。
手紧紧捏着药瓶子,药瓶子不堪重负,裂出一道缝隙。
黑暗里,岑临面不改色地擦去嘴角的血迹,咽下腥甜,继续往前方走。
尽管在黑夜里,他依旧能看清楚周围的东西,余光瞥到一抹身影快速闪过,伴随着彻骨的寒意,冷风之中又好似夹杂着无尽的悲怨,压抑得可怕。
脚步一听,岑临侧头,凉薄地眸光往黑暗的某处望去,眼底闪过一丝紫光。
藏在暗处的污垢感觉到了可怕的力量,竟是直接被吓得逃窜到楼下,不小心撞落两本书,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东西跑了之后,岑临收回视线,回了房间。
唐衿的窗户就在旅馆的正门出,那里长着许多漂亮的白色蔷薇花。
他推开窗门,探头看了眼外面,借着月光,看到了一片枯败。
果然,原本开得正盛的蔷薇花,现在都枯萎凋零了,等明天卡玛丝醒来,该会有多惊恐?
“对不起……”房间的阴影处倏然传来低低的声音,充满愧疚。
唐衿一怔,扭头看向柜子的方向,微微眯起双眼,试图看清楚那里的东西。
但是太黑了,他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的轮廓,好在对方迈步走出来,盛雪的肌肤在月光下,镀上一层朦胧的光辉。白色的衣服衬托着男人无比纯洁,神圣。
说白是神,都比说他是尸王更能让人相信。
金色的短发在灰暗里很显眼,吸引着唐衿的视线。
白低下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等着父母的责怪,声音很轻:“外面的花开得很漂亮,可是我一接近,它们就死了。”
“我知道我不应该接近这里,但是我想见你,很想,我怕你会忘记我,也怕……”你恐惧我。
后面一句话他没有说,喉咙像是突然梗住。
他不敢说出来,怕唐衿真的会讨厌他,畏惧他,这样……他会再次陷入孤独之中,永无止尽的。
他害怕了。
他恐惧孤独。
“没关系。”比起强势的岑临,唐衿觉得白更可爱一些,会让他忍不住父爱泛滥,
唐衿走向白,朝他扬起一个笑容,安抚着:“我不会忘记你的,白,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忘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