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她已经和等在路口的陆昭昭成功汇合,挽着手朝食堂走远了。
也许她明白,一旦未经许可贸然揭开对方身份,这种“你知我知”的平衡可能会消失。
闻斯峘返回教室,去桌上回收那张姓名牌。
垂眼时也怔愣一下,继而勾起嘴角。
她学着其他女生的样,对姓名牌进行了美化,画了小兔子、胡萝卜和几只肥啾,以及一些条纹花边。
现在姓名牌变得花花绿绿的了。
闻斯峘忍俊不禁,还挺可爱。
他把姓名牌夹进自己的生物书里,往室外走去。
视野各处染着不真实的光,通往食堂的一路绿荫还遮天蔽日,脚下金黄的银杏树叶被风吹得在广场上打转。
四下喧闹,有什么温柔又轻盈的东西在心中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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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心印默契,不可言传。
历史班,闻斯峘又用了个新姓名牌给她占座。
宁好稍稍想了想,把这个也美化了留下来。
现在知道了,年级第一上课也是会开小差的。
历史老师觑着眼看了她的课桌好几次,还是选择继续讲课。
闻斯峘不用猜也知道,宁好在旁若无人地画画,仗着老师对优等生的偏爱。
为了不影响她上课,闻斯峘没再拿第三个姓名牌让她美化。
两个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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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到周四的日子通常比周一好过。
选修课都是两节两节连在一起的,闻斯峘奔走在教室间的次数可以少一点。
周五他并不喜欢。
周五没有选修课,上午是语数外和体育,下午是班会和社团活动。他有时一整天见不到宁好。
过了两周他摸清了宁好的社团。
她参加kpop舞蹈社,有点在他意料之外。
还以为她会更喜欢建模社、推理社、围棋社那类偏智趣的。
不过有一点好处,舞蹈房在室内体育馆三楼,窗户正对篮球场。
闻斯峘选的是篮球社,有时她们在窗边压腿热身,他一抬头,能从一排女孩子的脑袋中认出宁好。
匆匆一瞥,也算有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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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极容易生悲。
不想有产生交集的人之间有了交集,实属灾难。
秋日燥热的一个周一,闻斯峘有点心不在焉,帮徐笑放完姓名牌占座,他匆匆离开地理教室,却与进教室的人在拐角处撞个正着。
拿在手里的笔袋和物理书、练习册、教辅书落了一地。
最要命的是,宁好的姓名牌从物理书里甩了出来。
不幸中的万幸,写她名字那面朝下。
好巧不巧,撞他的人是李承逸,但也是偶然中的必然,没几个人像李承逸那么像哈士奇,爱在走廊里撒风追跑。
这种危险行为被明令禁止,让值周班同学逮住是要扣班级操行分的。
可李承逸这家伙就总是仗着大家对开朗少年的喜爱瞎胡闹。
有一次亲眼所见,他被值周班的高二学姐逮住,却还在嬉皮笑脸地求饶。
“……我请你吃冷饮?别扣分啦。”
学姐并不较真,抿嘴憋着笑:“少来!哪个班的,坦白从宽!”
语气似在开玩笑。
李承逸也就是那没心没肺的个性,不该热情时又瞎热情。
撞了人肯定是他的责任,他一边道歉,一边弯腰帮闻斯峘捡东西。
闻斯峘一个趔趄,刚稳住身体重心,又在李承逸的手伸向姓名牌的瞬间猛地打个激灵,惊出一身冷汗。
要是让李承逸看见姓名牌上宁好的名字,可怎么解释。
手已经慢了一步,他急中生智一脚踩住姓名牌。
低沉的声音压不住外溢的戾气:“不用你捡!”
李承逸错愕地抬头看,男生的脸苍白冷漠,剔着圆寸,凶神恶煞,黑眼睛温度更凉,甚至有些阴鸷。
只是撞了一下,又没撞出什么问题,这么凶干嘛?
李承逸一头雾水,把手收回来,诧异的目光没法从闻斯峘脸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