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育也是有牺牲的,按理说他不该在她为家庭牺牲的时候去遐想宁好。
平日的宁好是一碗清汤,对他没有那么大吸引力,他可以看在汪潋的份上守住边界。
可是倒向闻斯峘的宁好是烈火烹油,每时每刻对他都有感官刺激。
市中心的晚上街巷灯红酒绿,他开车漫无目的地慢慢绕。
有点像听天由命的赌局,如果让他正好随机碰上宁好回来,让那辆小奔驰进入他的视野,应该就是老天爷允许他越过那条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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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李承逸到公司后在oa系统里看见宁好在用39楼的会议室,他决定不听老天爷的了。
李承逸没刷卡没敲门,一脚把会议室门踹开。
一屋子大小经理被吓得集体从椅子上弹起来,还以为什么东西爆炸,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黑着张脸闯进来。
“其他人滚出去,你,”他指着宁好,“你给我留下。”
这场面大家秒懂,总经理要找项目总发飙,赶紧麻溜地收拾东西逃离现场。几个收拾得不够快的还被他吼了。
宁好立在原地不敢动,眼角余光在搜寻桌上有什么离得近的东西能抓起来自卫。
她毕竟是见识过李承逸发疯的。
最后一个人离开,玻璃门的门锁已经坏了,关门时朝里外分别飞弹两个回合才平息下来。
李承逸大步流星朝她走去,她下意识后退。
他三步并做两步,掐着脖子把她摔在墙上抵住,咬牙切齿:“你昨晚住哪儿了?你再说一遍你昨晚住哪儿了?”
宁好青着脸,恐惧和疼痛让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后背撞那一下很痛,冰冷的汗顺着脊梁蔓延开。
“你说啊,怎么不说了?我半夜三点去锦湖苑找你都不见人,你骗我。你在你老公那里是不是?”他脸上极其扭曲的冷笑显示着理智全无。
现在根本没法和他争论她去找法定配偶有什么问题。
宁好抬手去握住他的手腕示意他松开,他往外松了一点,仍扣住她。
她沉声说:“我在东城吃饭,吃完饭还有第二场,太晚了所以住昭昭家里,不行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昭昭。”
“东城”这个关键词很明显更刺激到他。
李承逸一阵狂笑:“又在骗,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陆昭昭什么时候都跟你一个鼻孔出气,当然跟着你骗我!”
他手里重新用上劲,她感到脖子快要被拧断了,一点都不怀疑他会在情绪失控下掐死自己,但男女力量悬殊,硬抗她没有办法和他对抗,需要制造一个时机,一个仅仅几秒的逃生机会。
“承逸你放开我,喘不过气。”她努力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楚楚可怜地示弱。
他陷入自我的魔障,根本听不见她讨饶,视线定定地落在她纤细的脖子上,自己手掐住位置的下方,一串款式很夸张的祖母绿古董项链。
她今天穿桑蚕丝中式领白衬衫,太素,配这个倒是很有气场。
“这是什么?”他左手一把拽下来,抓在手里,项链的搭扣直接被扯断,她疼得呜咽一声,眼泪猝然掉落。“是你老公送你的?”
她拼命摇头:“赢的,和小姑打赌。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小姑,小姑总不会跟着我骗你?”
李承逸放空两秒,她这么理直气壮,小姑又不可能提前和她串通,好像真有冤枉她的可能。
就这两秒,宁好用尽全身力气把左手的订书机钉在他胸口,衬衫很薄,订书针穿透皮肉,血冒出来把衣服浸湿一小片。
李承逸瞬间吃痛,手劲松了。
宁好喘过气,狠狠把他撞开直冲向门外。
可他居然根本没管身上的伤口,径直跟在她身后在门前把人拽住揽进怀里。
她感到自己的血压在急剧下降,四肢都僵直。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他竟然抱着她道歉,抚摸她脖子上的两种伤痕,“我弄疼你了吧对不起。我应该好好问你,我会改,下次我如果在锦湖苑找不到你就去陆昭昭家找你,绝对不乱发脾气。”
宁好不知道这算道歉还是威胁,只觉得浑身发冷,回过神,才注意到自己确实在止不住地颤抖。
“我知道你爱我。”他捧起脸帮她擦泪,开心地笑了,“我知道。你都没把订书机钉我脸上。”
第64章尾灯
被李承逸这么一闹,会议也没法开了。
他虽然是为了无厘头的小事发疯,但下属们看起来好像是他在对她立威。她现在若是以一种惊慌失措的狼狈状态继续装无事发生开展工作,未免显得太弱。大家会观风向,以后当她和李承逸出现分歧,都会倒向强势的那方。
宁好决定拎包走人。
这毕竟是公司的大事,一把手对工程总指着鼻子骂,很快就传遍了公司,很多人看见她离开,猜不出他们之间的战果。
没有其他地方让她感到安全,她也不想让父母担心、给朋友添麻烦。
她开车到东城,在闻斯峘公寓里落脚,躺在床上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以退为进也许可行,把一部分事推给李承逸。他公事繁忙焦头烂额的时候顾不上跟她发神经,这都是日子过太好闹的。
宁好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颈,还有些隐隐作痛,吞咽和说话时都不舒服,仿佛梗着什么。一时顾影自怜娇气起来,忍不住给闻斯峘发微信:[我在你公寓,如果你现在不忙,回来陪陪我好么?]
以闻斯峘那种恋爱脑,接到这种微信怎么可能忙。
十分钟就回了公寓。
明明四个小时前才分开,闻斯峘以为她也想他、开始粘人了,回程一路心情雀跃,压根没往出事的方向想。
进了门见了面看见她脖颈上的紫色淤青,他笑不出来了。
第一反应是要冲去公司暴揍李承逸。
宁好不方便大声说话,一个劲摆手,拦腰抱住他:“我就想和你贴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