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顺势支在柜沿,把她圈在中间,坏笑着压低声凑近:“想你要以行动证明,这也是你说的。”
的确是前两天一时嘴快,宁好想起来了,无法反驳,认栽地低着头,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人本来就没站直,稍稍一低头就吻到她。
外面果然冷,她皮肤蹭到他的脸,很凉,手触到他大衣的前襟,也凉,但和她靠近亲密这几秒已经迅速感觉到温度回暖。
“咦?”她锁在他怀里眨眨眼,露出小鹿般清澈好奇的眼神,“你买了新衣服。”
第一次见他穿棕色这种偏暖调的大衣,她很确定以前没见过。
闻斯峘佩服她的观察力:“是宋云开的。”
“你们都发展到这个地步啦?”
闻斯峘:“……我没回家,里面穿的他那儿可以立刻烘干,外套就没那么快。”
宁好恶作剧似的上下审视他,盯得他心里发毛,催问“怎么了”?
她调戏够了,慢条斯理地评价:“挺适合你,看着更帅气点,没那么深沉。”
闻斯峘被夸得不好意思,重新拎起袋子转移她的注意:“饿了吧?我买了你爱吃的牛肉粉丝汤。”
宁好垂眸想一想,晚上去食堂吃宵夜、喝一份牛肉粉丝热汤,那是高中时的习惯,其实算不上“爱吃”,学校食堂的选择总共也只有那么几样。
他肯定不止看她跑步,大概还有几次跟到了食堂。
虽然这的确使她心里不舒服,总觉得曾经作为一个目标被观察着,让人毛骨悚然。但是和他这个人接触了这么久,也不该随意以恶意揣度他。他只是谨慎、注重细节,从不冒犯,日常相处中也认真察言观色,一旦她有半点抵触,他绝不勉强。
宁好决定不去追究陈年旧事,施施然越到他身前,把餐布打开,又说:“都回家了何必去买外卖,冰箱里有面有肉,你来之前早点打个电话,我能弄好吃的。”
闻斯峘狐疑地看她:“你还会下厨?”
宁好理直气壮:“我会加热预制菜。”
他笑岔了气。
“怎么了?预制菜也是菜,不跟你说你去酒店里也照样吃啊。”她边说边从洗碗机拿出一对碗筷。
他视线追着她进出厨房,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那么难听?那种小视频短剧里别人老婆都会说,‘亲爱的这是我特地为你做的’,预制菜也要加入爱心吧。”
宁好笑笑不说话,默默把碗筷摆好,从那盒特大份的粉丝汤里匀出三分之一分给彼此。
屋里暖气见效,闻斯峘脱了大衣,进厨房洗了手出门,摸着下巴问:“你这有剃须刀吗?”
宁好盛汤的勺停住,一脸茫然地望他:“你在诈我?”
闻斯峘怔愣须臾,意识到自己的要求着实奇怪:“没有,就是想,也许你这儿能有刀片,剃别的……”越说越离谱,他自己打住,笑了,“算了,一会儿我出去买。”
她留意看他脸,确实显得有点颓废,又讽:“宋云开那个身家连把剃须刀都没有?”
“都是电动的,我不太喜欢。我习惯手动的。”
宁好分完粉丝,慢吞吞给出一条评价:“你这个人也是娇气,没条件挑,硬挑。”
闻斯峘受了批判,不以为意落座在她对面,一笑了之。
宁好问正事:“宋云开留你,到底为了打探什么?”
“他说想投资,我正要来问你意见。”他语气平淡,却语出惊人。
宁好听得明白。
她放下筷子,双手在桌上拢在一起,平静表面下有疾驰的思绪。
宋云开有时候也会投资的,她忘了这层,只不过他投资数量少,那不是他的主业。
对于他们创投圈,她其实有些了解,大多数时候投资是一种战略部署,少数时候投资是一种金融运作,极少数时候,投资可以是出于看好行业前景,也可以是为已投资项目扫除竞争对手。
宁好首先想到的是,闻斯峘预备创业的领域与宋云开已投资的其他企业可能产生竞争,逼得他在短短两天时间内急于做出决定。
餐桌对面,闻斯峘却没轻没重地眯眼笑起来,迎过她狐疑的目光:“原来你不是只怀疑我一个人,我心理平衡了。”
宁好听出嘲讽,瞪他一眼,继续边吃边琢磨。
沉默好一会儿后,她说:“我介绍你认识他,是想着以他的经验能帮助你,但是现在他要投你,局面就彻底反转了,他那些宝贵经验有可能用来对付你。”
“要拒绝他么?”
宁好摇摇头:“要引入第三方制衡,去年山水资本卖掉了最后一点君腾汽车股份,我觉得在你这个局里引进山水是不错的选择。你跟徐笑聊过吗?”
闻斯峘噗嗤笑了:“这是什么?送命题?”
宁好笑得明知故问:“送不送命看你清不清白呀。”
闻斯峘自觉绝对坦荡,心里还乐:“没聊过,她有做这单的意愿,但我不是听你的么?你说跟投资人谈之前先跟宋云开谈。现在你的意思是……给她个机会?”
宁好漫不经心地喝着汤,抬眼把顽皮的眼神盯着他:“你不打算交待一下你俩什么关系?让我帮你评估评估风险。”
“金钱关系。”他坦然得很,“向她借过‘高利贷’。”
宁好半开玩笑:“噢……金钱关系是最牢固的关系,对我来说是这样,能从我手里借钱的朋友肯定不是普通朋友,能让我开口借钱的朋友也交情匪浅。”
闻斯峘把脸上笑意略微收了收,神情变得严肃一点:“徐笑家境一般,她爸生意做砸了,但她很有赚钱头脑,高中时她看出我缺钱,给我介绍兼职,她抽取‘中介费’,类似的赚钱门路,除我之外,她应该有不少。不过读书时也找不到特别赚的工作,只能说,赚点零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