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侍儿看得分明,祁双下巴搁在云泽肩上,对着他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宛如黄泉里爬上来的鬼魂。他想喊,却好似被下了咒一般,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声音,云泽也好似忘了身后还有一个人,只顾直挺挺地走。
侍儿心中焦急,只得快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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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双待在咒阵里绞尽脑汁,都没有法子破开它,只能挂在树上干瞪眼。暮色四合时他看到有个面貌英俊的男人,怀中搂着一个少年,踏入了他的院子。
定睛一看,那人怀里的,居然是“自己”?!
他看到那两个人进了屋子,由于这棵树就在窗边,是以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假冒伪劣的“祁双”,脸上挂着面具一样僵硬的笑,看上去根本不像个活人,机械地动作着,和那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滚成一团,屋内慢慢响起不堪入耳的□□。
祁双气得刚想破口大骂,下一秒,便脊背发冷,还没出口的脏话硬生生吓了回去。
床上哪有什么“祁双”,分明就是个与他一样体型的……人偶!
粗粝老旧的木质,木纹间生着细小的霉斑,活动时关节处生硬地摩擦着,两个黑魆魆的眼窝空空荡荡,而那个男人浑然不觉,仍旧与人偶颠鸾倒凤。
祁双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目的——假冒成自己,那么下一步,就是把白露寒引过来了!
要是白露寒看见“祁双”和别人在一起干这档子事,一定会发疯的!
当白露寒癫狂入魔,会有什么后果?
围杀。
现下玄沧山又聚集了这么多高手……他已经能想到,会发生什么了。
他疯狂地挣扎起来,震得枝叶簌簌乱响,无数碧绿叶片零落如雨,可惜无论他怎么怒吼暴喝,声音依旧被界阵牢牢封锁。
师尊,千万不要过来啊……
求求你,不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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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王站在院中,手里拿着一个木偶。缠绕在木偶上的发丝深深陷入疏松的木头里,竟缓慢地往外渗着血。
房中的云泽痴迷地叠声叫着“小心肝”、“小妖精”,动作渐渐迟钝,脸色愈发青白。很快,这个家伙就会修为外泄而死。
转头看了一眼门边动弹不得的侍儿,兽王淡笑着离开了。
侍儿僵硬地站在门口,屋中无边□□尽收眼底。他口不能言,四肢沉重如千钧巨石,只能眼睁睁看着少主的皮肤筋肉一点点枯萎干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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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寒浸泡在药液里,等了许久不见祁双回来。心里掠过不祥之感,他勉力撑起身,摇摇晃晃地下地。腹部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修为流失过多,才导致虚弱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