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温和,又谦逊有礼,可这段时间连续两天查房都和病人家属来了几句口角,得亏旁边有别的医生在才劝住了,没让事态进一步发展。
傅佑泽自然听闻了这件事,等到傅庭川回到家的时候把他劈头盖脸一顿狂批。他平日里对这个儿子哪哪都满意,也从没觉得他让自己操心过,可自从从美国回来,一切都变了,他就没让自己省心过。
“病人家属对病情有疑问,你作为医生当然要负责解答!你火|药味这么重的去反问人家干什么?”傅佑泽越说越气,大手一挥,对傅庭川说,“你就按张主任说的,写份1000字的检查,再给那两个病人家属道歉!”
傅庭川冷然一笑,他的声音和傅佑泽吃了火|药似的声音比起来,相当冷静:“我一没说脏话骂人,二没动手打人。说过好几遍的问题他们还要问,我反问一句怎么了?他们还想揍我呢,我是不是也该去投诉病人家属?”
“你……”
“算了算了!一人少说两句吧!”白云露在一旁劝,一边把两人拉开,对傅庭川说,“小川回房去休息吧,妈做完晚饭再叫你下来吃。”
傅庭川刚回到房间,就听到了楼下用力甩门的声音,接着是汽车发动的声音。
他长到这么大第一次成功把自己的父亲气走了。
刚才的满腔怒火渐渐平息下来,过热的脑子冷却下来之后突然清醒了几分。
傅庭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他拿出来看了看。
——是Ken发来的语音通话请求。
傅庭川之前和他说过要是航班时间确定下来就和他说一声,到时候方便的话可以去机场接机——他没把话说死,因为到现在还没考虑清楚,到底想不想在第一时间见到徐越,见面后又和他说些什么。
Ken把航班号和起飞降落时间都告诉了他,傅庭川“嗯嗯”地回了两句,说“记下了”,声音有些心不在焉,听起来挺丧的。
Ken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傅庭川犹豫了一下,把医院的事跟他说了。当然,省去了徐越这个“前因”。
“有些病人家属是比较冲动,不过家里人生病,心情本来就不太好,说话难免冲一点,正好你心情也不太好,都是小摩擦,很正常,我在这也经常遇到。”
Ken像个老太太似的跟他说了会儿道理,再炖了锅鸡汤,也不管傅庭川听没听进去,自己觉得还挺满意的,末了问他:“想通了吗?”
傅庭川“嗯”了声,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就和Ken说了这么私人的事。Ken挺当他朋友的,可他是为了徐越才接近他,难免觉得心中有愧。
这通语音结束,Ken正好吃完早餐,对面的徐越还在啃三明治,还有一大半没吃,一心两用地看报纸。
“你最近好像挺活跃的。不会是网恋交了个中国女朋友吧?”徐越在说话,但是没抬头,“还是个医生。”
Ken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听到自己刚才的语音误会了,忙说:“没有啦,是个A大的男生,学医的。”
徐越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被我掰弯了?”
“不是……”Ken无语,怕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好和他逻辑混乱地解释了一下自己和傅庭川的认识经过,“我虽然没见过Fuoco,但交流下来觉得他人不错,我在国内也没什么朋友,现在认识了他,回去除了见我姥姥姥爷,没事也能约他吃个饭什么的。他还说有空的话来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