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还说上两次不是你将我半夜摔下去的?
还说他是不小心撞到了脑袋,尖脑袋才肿的?
骗子!大骗子!
陆莫宁淡定地站起身,蹲下身,抄起还在叨叨叨的蛇扔进了袖袋里,按住了挣扎的黑蛇,任他叨叨叨:“时辰不早了,回吧。”
洪广平默默与桑培对视一眼,低声道:“……为什么我刚刚感觉到大人很是心虚?”
桑培睨了他一眼,直接走人了。
洪广平:“……”这人真是比哑巴还哑巴,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
洪广平走到一半,忍不住快步跟上桑培,想到自己八卦才说了一半,忍不住想攀住了桑培的肩膀,发现对方比他还高半个头,比划了一下,干脆抱着手臂道:“你说这昌捕头的夫人……不会命不久矣了吧?”
桑培看他一眼:“……”
洪广平也不介意,继续道:“你说奇怪不奇怪,听说这少夫人可奇怪了,平日里找大夫,别的大夫不让看,就那一位叫什么荆大夫的。
听说当初受重伤,除了昌捕头,还有她身边那个婢女,别的婢女都不让近身,如今后院服侍她的也就那么一位,这昌狗官也不穷啊,竟然给自己的媳妇儿就找一位婢女……
还有啊,听说昨个儿这少夫人又发病了,那荆大夫来了之后,今晚上就同意什么纳妾,这可不就是命不久矣所以托孤?不对,托夫?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桑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少乌鸦嘴!”
陆莫宁这时突然转过头:“你说这少夫人身边只有一位婢女?就是我们见到的那位?”
陆莫宁不知为何莫名想到桑培先前说这位婢女身手不错,是习武之人。他先前并未在意,毕竟官家的少夫人身边跟着会些拳脚的婢女,比较方便,可若是只有这么一位,就颇有些奇怪了。
洪广平道:“是啊大人,怎么了?”
陆莫宁慢慢摇头,回了偏院。
翌日一早,陆莫宁带着洪广平到州衙后院的停尸房外时,刚好看到昌文柏神色萎靡地走过来,看到陆莫宁拱了拱手,勉强打起精神道:“陆大人。”
他双眼猩红,看起来像是一夜未睡。
陆莫宁看了眼他身上褶皱的捕头服:“进来吧,今日还有的忙。”
昌文柏应了声,洪广平偷偷比划:大人,属下打包票昌捕头昨夜是睡在州衙的。
陆莫宁淡淡看他一眼,洪广平不敢开口了。
经过一棵高树下时,突然桑培手臂一抬,就握住了一株树干。
与此同时,头顶上的大树上几米高的树杈上探出一个脑袋,连连道歉:“抱歉抱歉,属下没看到大人,这树遮了光,属下修剪一下……”
那衙役连连解释,陆莫宁摇头:“没关系,继续吧。”
那衙役这才松了一口气,桑培放下树枝,足足有一人高。
陆莫宁抬眼,这树大概有百年了,占了院子近一半,高耸入天际,的确是遮了不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