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陆郁被烧的不能抑制的时候,他会偏头看一看裴向雀。
裴向雀那样瘦,背脊单薄且纤瘦,像一只突兀地独自生长于泥沼里的花,陆郁思量地看着他的腰,凭自己的力气,仿佛稍稍一用力就会将其折断。
陆郁就缓慢地平静下来了。
裴向雀以后会为了自己盛开,不必急于一时。
良久,陆郁才笑了笑,又温柔又无可奈何,“想过,舍不得。”
贺原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最后感慨,“爱情真伟大!”陆郁这样的人,几个月不见都能成情圣了。倒让他也想谈一场伟大的恋爱了,不过转念一想,也找不到合适的人,还是暂且沉溺在肉体的欢愉里吧。
这样也不错,至少比起已经找到了伟大爱情的陆郁,想要享受肉体的欲望最起码还得再等两年。
贺原:“嘿嘿嘿。”
酒宴终于结束,陆郁与贺原在门口分别,即使是再推脱,陆郁还是喝了不少酒,被夜风一吹,有几分燥热,眼前模糊了一瞬。他没在意,坐上车吩咐司机回公司继续处理公务。
陆郁将接下来该做的事打算了一番,倚在靠背上休息,手机忽然响起。
一首清脆悦耳的《两只老虎》在车厢里欢快地唱了起来。
司机忍不住回来看了陆郁一眼,没料到看起来如此成熟稳重的老板还有这么童真童趣的一面。
陆郁连看也没看就接起来了,他的私人号码没几个人知道,而且,这个铃声是独属裴向雀的。
“陆,陆叔叔晚上好。”良久的沉默过后,裴向雀的声音自对面响了起来。
他一说话,陆郁便笑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没有方才那种半阖着眼也疏离冷淡的气息。
“嗯,晚上好,今天的晚饭吃了什么?”
陆郁走后,将裴向雀的一日三餐托付给了还在宁津的李程光。李程光在裴向雀结结巴巴的描述中,终于解开了多月以来心中的未解之谜,原来裴向雀是陆郁的亲戚,他还因为不一样的姓氏,脑补了一出豪门大戏,还挺可怜裴向雀这个连话都讲不清楚的小孩。
当然,他这是眼光不够长远,不够发展,没看到以后。
陆郁吩咐下来的事情,李程光自然是办的妥妥帖帖,连订一顿普通的晚饭都快赶上满汉全席了。裴向雀仔细地想了会,慢吞吞地将拗口的名字一个一个掰开来说给了陆郁听。
陆郁问:“好吃吗?要是喜欢,明天再订这一家。”
裴向雀本来就听不太明白,加上手机听筒又将声音模糊了一次,“喂”了好几遍,陆郁耐心地重复了好多遍。
“还,还好吧。”
陆郁挑了挑眉,“这么大的口气?”
“没有,没有你做的好吃。”裴向雀满是真心实意地说,还要再强调一遍,“陆叔叔做的饭好吃。”
陆郁忍不住笑,“怎么这么会说话,还这么会逗我高兴?”他的厨艺再好,也不过是业务水平,和专业的大厨没得比,可裴向雀却是真的这么觉得,可见人的心理因素是多么影响客观评价,裴向雀的舌头,被养的只喜欢陆郁做出来的口味。
裴向雀双手拿着手机,贴在耳朵上,机身发烫,好不容易才听明白陆郁说的话,翻身打了个滚,觉得自己的脸比可能要比手机还要烫,虽然是个小傻瓜,口齿不灵便还要反驳,“没有,我说的是真心话,怎么是逗,逗你开心呢……”
陆郁松了松领结,撑着额头,低声笑了,他的小麻雀怎么这样会讲话,一字一句,越是真心,越是讨人喜欢。可旁人都以为他不善言辞,没有这个机会见识这样的裴向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