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鸿遍野……
留在车上的医护队立即做紧急救治,‘清理队’留下断后,依稀还剩下一丝理智的全三咬牙带着半昏迷的水色窜上车子,肩膀被炸药碎片伤及骨肉的天星驾车,一路疾驰至全家名下的私立医院。
全三的整个背部经诊断百分之五十的三度烧伤,主治医生说:当时男人被送进急诊室的时候,背部血肉模糊一片,破碎的布片粘连在皮肉上根本无法剥离。
比起全三,水色是幸运的,男人全身上下没有什么重伤,全都是一些小皮外擦伤和划伤。
天星封锁了消息,只对迟岚报喜不报忧,手术外守着的是眉头紧锁的全二和他的得力部下班尼一行人,全家老大没在国内,江小鱼去了哈萨克斯坦去与东欧毒枭洽谈,滕子封也是分身乏术未在国内,所以,整个长廊里显得格外清冷。
被送入急救室内的水色很快清醒过来,男人只是拳脚所致的轻伤,除了在逃跑中不慎崴了脚外,基本上无大碍,全三将他保护的严丝合缝,爆炸的冲击波一点都没有伤及到他的身体。
事实上烧伤大于三分之一就会有生命危险,如果50%三度烧伤,那真的是不轻了,对呼吸系统循环系统等都有很大的损害,就算最后能活下来一般也需要几年时间来继续治疗……
全三不是神魔,天晓得他当时是怎样爆发出来的潜力,能扛住如此的重创,居然还能抱着半昏迷的水色窜上车子,最终在开往医院的途中因体力不支昏厥过去。
男人是十一点多进的手术室,之后就被转入LCU病房,到现在三天了,仍旧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次日,被转入LCU病房的全三突然呼吸困难,肺部好像有痰,但又没有,不能吃东西,下胃管下不去,神志不清,主治医生神情瑟缩的让家属有思想准备。
“你他妈说什么,你妈的你再说一遍。”红了眼的全二一拳就轰断了医师的鼻梁骨,却怎么也无法消除抵在胸口的那股子怨恨。
男人揪扯着无能的医师一顿拳脚相加,他跟他说了什么?他竟然跟他说要他们做好思想准备!放你妈个狗臭屁!老三怎么就不行呢?明明前儿昨儿还好好的。
水色安静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视若无睹,一双通红的眼茫然地落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门上发怔,透过那磨砂的玻璃,隐约的瞧见几个白衣天使正手忙脚乱的做着急救。
全三……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面目表情痛苦,水色忽然伸手插入自己的发间,使劲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抓挠着头皮,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全三?
“我他妈的崩了你!”接连熬夜使得全二的眼睛布满血丝,异常的狰狞,看上去就好像被人用锥子戳了两下子似的红。
126病房里的小家猫
一头蓝发的男人发了狂,疯狂的用拳头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意,逆来顺受的医师还是惹毛了他,男人咯应这种半天屁都放不出来的一个弱者,撩开花衬衫就拨出了枪套里的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在了医师的脑门,准备,准备你妈了个逼,谁他妈敢说他家老三不行了老子就崩了谁。
“二哥,二哥你别冲动,你别这样。”东城的老大班尼与北城的天星急忙忙冲过来拦住了全二,一人扯着医师,一人攥住全二的枪管。
他们其实谁都懂,现在这种紧要的时刻不是内讧的时候,可是又都理解全二的心情。
男人压着事,没敢把全三的真实情况告诉家里头,大爸一向对老三苛刻,二爸又对什么都不上心,三爸却疼全三疼的打紧,无论冲着谁,全二都不能也不敢把全三的实情说出来,他不想老三要大爸觉得失望,不想要二爸夹在大爸和三爸之间左右为难,更不想要三爸伤心欲绝。
“滚,今儿谁他妈拦着我,我就掏枪崩了谁!”男人脑中的那根线早就断了,他无处发泄,憋得发慌,他害怕,他全二从未害怕过,此时此刻却害怕了,死亡的恐惧要他害怕,家人的逝去让他惶恐,谁敢,谁敢要他家老三的命儿,谁敢他就崩了谁!!!
啪的一声脆响,水色修长的五指扇在了近乎疯魔的全二脸上,惊愕了胆战心惊的医师,讶异了俩城老大。
全二的脸被水色的一耳光扇的向右歪了过去,暴怒的男人即刻扭过脸来,平日里盛放诱惑的桃花眼猝利起来,里面没有了情调,只有满满的厌恶。
“你们走开。”目不转睛,水色直视着全二的眼睛在喝令班尼和天星,这是家事,后者识相的各自退后两步,水色毫不避讳全二眼中的抵触,冷静又从容的说:“给我闭上你的嘴,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