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单必盟先丢了一句‘滚’,然后狠狠的把门给甩上了。
第三天,单必盟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和车烈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良久,单必盟的眼神君临天下的威慑,车烈的眼神傲骨铮铮的倔强。
最后,竟然似乎还是单必盟退了步,接过车烈手里的包子,却有意的让袋口一松,无辜的包子滚了一地。
车烈错愕的看着白白胖胖的包子在地上欢乐的翻腾,有些生气了,他好心送早饭上门,单必盟不接受也就罢了,还浪费!
浪费可耻啊,车烈这么想着,蹲下身就去捡。
单必盟看着低眉顺眼的蹲在地上,捡起一个包子就拍拍上面的灰,再小心翼翼往塑料袋里放的车烈,莫名的烦躁。
单必盟几乎怀疑车烈是不是纯粹找虐,没有底线。
“我昨天说了,滚。”
“但是你今天没说。”
车烈忙着低头捡包子,随口回了一句。
单必盟听了车烈的诡辩,稍稍一愣,接着抬脚,一脚一个的踩在了包子上,把包子的馅儿踩散了一地。
单必盟接受滚床单儿,接受逢场作戏,还是个中高手,但是单必盟不能接受别人,在生活中和他这么亲近。
车烈的死缠烂打,让单必盟觉的厌恶,更觉的无所适从。
“那好,我明明白白的说,你以后别来了,实话说,你的条件就是倒贴我我也不想要,所以我不需要你负责,少自作多情。”
“我……”
“还有,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丑,能倒了人一天的胃口。”
“!”
车烈圆溜溜的眼里泛了层水汽,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愣愣的看着地上,无辜的包子的断肢残骸,憋屈的扁了扁嘴。
☆、020流年不利
车烈却没说什么。
单必盟越粗鲁,车烈这个一根筋的傻孩子就越觉的有愧于心,车烈向钱坤打听过,单必盟是个温和的人,对谁都不会发火儿,车烈就琢磨着单必盟这么反常的对他,一定是因为他那晚喝醉了,把温和的单必盟伤的太深了。
车烈于是在自我谴责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第四天,单必盟一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的拧了拧,忽然有些怅然若失。
那个家伙……今天不会来了吧。
毕竟,昨天几乎是被他羞辱了一番,还再来的话,就不仅仅是找虐,无底线,而是根本没有尊严了。
门打开,视野里是空空荡荡的走廊,再没有那个拎着包子,木愣愣站着的人的影子。
单必盟觉的甩脱了车烈,他应该大大的松一口气,不知为何单必盟却又觉的意有所郁结,恍然若失,这口气怎么都松不出来。
单必盟往门外走出一步,有包子的香味儿诡异的飘进了鼻子里。
“?”
单必盟循着香味儿低头一看,门把手上挂了一只塑料袋,几个白白胖胖的包子正窝在里面,单必盟拎起了塑料袋,皱了一下眉。
那个家伙……
单必盟又好气又好笑,既然包子送来了,单必盟知道车烈这个百折不挠的死小孩,一定没走远,还窝在暗处偷偷的观察他的反应,单必盟就假装转身,想要走回房间,却在踏出一步的瞬间又猛的一扭头——
果然看见走廊的尽头,一个人在笨拙的探头探脑。
单必盟真心的有种被打败了的感觉。
“车烈,别躲,我看见你了。”
单必盟不轻不重的叫着车烈的名字,身为辅导员的单必盟,虽然对车烈的事儿漠不关心,但是车烈的名字却还是没忘了,毕竟车烈的名字……
和一个血腥的刑罚谐音,单必盟想不记得都难。
车烈在走廊的尽头吓了一跳。
车烈旋即感觉到单必盟的语调,不像以前那么冷了,车烈以为他几天的坚持,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了,车烈心里一乐,扭捏了一下,就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
“辅导员!”
车烈的笑容阳光灿烂,好像完全忘了昨天早上,单必盟有些伤人的举止和言辞。
单必盟也轻笑了一声,语调忽然转冷。
“你是白痴,听不懂人话,还是弱智,记不住人话?我昨天明明白白,咬字清晰的说过,我不需要你负责,你别自作多情了。”
“我……”
“带着你的包子,滚!”
单必盟把手里的塑料袋甩在了车烈的身上,一手去关门,还轻声的自言自语着。
“倒霉……被你和包子缠上,我真是流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