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楚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追他的父亲,在他的印象里他的父亲是个特别慈爱的人,是个好人,既然是好人,那为什么那些人要追他呢。
直到他看见季远之背部受了一箭后,他呜呜地哭了起来,他刻意压制了自己的声音,怕被那些人听见。见状,花倚风蹲下身子,将季楚的头埋在自己的颈窝,她没有过孩子,她究竟现在该做什么来安慰一下季楚,也许,一个无声的拥抱就够了吧。以后,这个曾经护着她的小男子汉由她来守护。
说说汤鹿那边。
吴能这时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的身上没有一个伤口,他是很自然也是很奇怪地离开了人世。
这一场闹剧算是结束了吧。
“小鹿。”
“嗯。”
所以该理一理家事了?
“爹不是有意瞒你的。”
汤鹿颔首,“我知道。”
“有些事情爹以后会跟你解释清楚。”
汤鹿再一次颔首。
汤昃杳以为他是因为戳破了汤昃杳的谎言,所以心里不好受,于是也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停留,他拿出一张泛黄的纸,“这里有一个药方,你回落雁城之后,按照这个药方抓药,分给城里的人。切记,必须按照药方抓药,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具体如何服用,我已经写在药方上了。”汤昃杳又拿出另外一张纸,“这个是除落雁河积留下来的毒素的方子,药放一次就够了,洒在源头。”
汤鹿默默地接过两张药方,不对啊,这气氛怎么有点不太对劲。
最后,汤昃杳把一瓶药交在汤鹿手里,神情有些自责,“你的病,爹爹……”实在是无能为力他说不出口。
汤鹿盯着欲言又止的汤昃杳,“爹,你不和我一起去落雁城么。”
汤昃杳淡然的眸子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感,他语重心长地说:“爹爹还要必须要见的人。”
“是商……叔叔么?”汤鹿如是这么问道。
汤昃杳的脸上有过一丝异样的表情,“爹爹欠他太多了,该还了。”
汤鹿点头。
是了,他们父子好像是欠了那一对师徒不少东西,只是不知道欠的是什么而已。
“他们在那里,”汤鹿抬头看向拔地而起的万丈深渊的边上,一鸦青色和一梨色的身影隐隐约约能看得见,“不止是爹爹有不得不见的人,孩儿也有想见的人呐。”
权翊和商芜卿的影子被月光投射在碎石和泥沙上,光看影子就觉得眼花,更何况是直接看他们的动作呢。
权翊狭长的眸子下方留下了一道血痕,血痕恰好覆盖了那枚泪痣,权翊伸出手抹掉了多余的血迹。看着如同从天界堕入到凡世的商芜卿,少年的桃花眼倒影出刀光剑影。
权翊的神情和平常一样,噙笑打趣道:“不公平啊,我用的是断剑,而师傅的手里的渊影可是出自第一铸剑师的手,怎么看都是我吃亏吧。”
话是这么说,某个人还是用只剩一半的消灾剑和商芜卿打了个平手,是的,他们俩到现在还没有分出胜负。
商芜卿无奈笑了笑,将手中的渊影丢给权翊,与此同时,权翊也将消灾剑扔出,俩人同时接到剑,有人有些得意地说道:“师傅,得罪了。”说完,剑招便劈头盖脸地使向了商芜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