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镜子前冲洗沐浴的人。
郁礼的身体线条柔韧而细瘦,白净的肌肤被热水冲刷后透出一层浅淡的粉润,他伸手反复抹开沾在镜子上的水雾,眼睛直直盯着镜子里自己,闪过一丝放弃挣扎的绝望。
他看着,手掌逐渐握成拳头,猛的往湿壁砸出一拳,平静的眼眸涌动起愤怒的波澜。
他厌恶极了这副身体。
热水沿着臀股往下冲刷,不停地经过那处时,郁礼双臂撑在墙上,额头以软弱孤独的姿势抵着瓷砖,轻轻溢出一丝呻吟。
手不受控制地沿着脸颊、脖颈、肩膀一路往下抚摸,他的身体此刻格外敏感,光是自己随意摸了几下,细腻的肌肤仿佛随时会激起战栗的火花。口中的喘息越来越高,郁礼调大了水流,哗啦啦的水声掩去他的吟喘,好像只要有声音,就能掩去他堕入深渊的脚步。
快感一波一波袭来,郁礼不得不夹紧双腿,他的腿软得在打抖,却坚决不碰叫他难堪的地方。
那是罪恶的花,他生来就有的印记。
他躬起腰背任热水冲过脖颈和头发,恨不得溺闭。水流沿着背上的蝴蝶骨哒哒落在地板,手掌上下来回好一阵后,郁礼才拖着疲软的身体回到卧房。
身子湿漉漉的,水也懒得擦干,就这么赤着身子躺在床上,眉梢透出情潮涌动后的红,细细看去,他双眼中积聚的水光越来越盛,很快,从眼角溢出泪水,缓慢打湿枕头。
郁礼攥紧被子,使劲擦干身上挂的水珠,白净的肌肤很快被他用力折腾出一道道红痕,一眼看去,就像被施了虐的人。
他在床上疯了一会儿,把身体仅剩的力气发泄完后,无力躺在床上,双目涣散,嘴唇嗫嚅,无意识念着什么。
“我是怪物。”
“我不是怪物。”
“我是怪物。”
“我不是怪物。”
“我是怪物。”
“不,我不是。”
“你是。”
……
久久之后,郁礼才平复下来,眼眸中的挣扎和绝望消失了。他睁大无神的眼,眼里有泪光闪现。
夜已深,指针转动中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十二点,叮——
就像收到释放的信号,郁礼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意,蜷缩起来的身体完全展开平躺在床上。
他直勾勾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眼里有了光。也不知想到什么,嘴角突然翘起,低低笑出声。与稚气未脱的面容相反,这抹笑容带有丝丝蛊惑的味道。
明明像个无邪纯洁的天使,却又压抑着绝望而肮脏的放荡。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