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听了笑着说道:“喜欢甜酒水啊,等爷爷称完了就再给你们补上一勺子啊!”说罢果然在称完之后,又拿起大勺子补了一勺子的甜酒水。林初夏就跟楚晓云解释道:“晓云姐,那甜酒水就是甜酒出来的汁液,只要有甜酒过一会儿它就能出来新的汁液。所以我们这里的人都会多要甜酒,回家一放就能出来多多的水了。”楚晓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给完钱,两人小心翼翼地端着黄盆上了楼。林初夏拿了两个小碗给楚晓云和自己各自盛了一碗,两人坐在凳子上慢慢享受起甜酒来。楚晓云第一次吃这样的东西,甜甜的带些酒味,而且那种甜不是放糖的甜,而是那种糯米本身发酵的甜味,非常醇厚很好吃。
林初夏又给她介绍道:“咱们现在吃的是生甜酒,还可以将甜酒烧开后打个生鸡蛋搅散了后绕着圈放入煮甜酒的锅里,一开锅就能吃,这种吃法也很好吃。我们管那种放鸡蛋的叫甜酒冲蛋。”楚晓云一边嘴里吃不停一边说道:“我觉得这样就很好吃了。”
林初夏笑着解释道:“这是老爷爷的甜酒做得好吃,如果做得不好的,生甜酒难吃的有的是,酸不拉几的,一吃一嘴的沫子,非得煮了后放糖才能吃得下去。”楚晓云点头才醒悟过来原来还有是这样的啊!
没了江银桃的日子过得快乐无比,只是没想到没有两日,林国斌就接到了楚团长的电话,要让楚晓云去桂林了。大家这才记起日子果然已经到了八月中旬,如果楚晓云再不去桂林,就得直接回北京上学了。当然怎么说也不能让楚团长见不到楚晓云,所以得加紧办了。
接下来就有些兵荒马乱了,林立冬去火车站买票,那个时候要买火车票只有在那里才能买得到。江银荷却是在愁给楚晓云带什么东西回去,她只得叫过林初夏问问平日里看见楚晓云喜欢a市的什么东西。林初夏想了想,这楚晓云平日里喜欢的也就是一些新鲜的吃食,可这些东西到本地吃还凑合,带走可是不行的。这么热的天气从桂林再倒腾到北京,那东西不得臭了。
后来还是江银荷买了些能放些时日的点心,楚晓云死活不要只说在林家又吃又喝,还住了这么长时间,什么都不用带的。可江银荷哪里肯,最后还是让林立冬放到他的行囊里了。
送楚晓云走的时候,就连柳菁菁也跟着一起去了。林初夏也很是伤感,想起前世每次和刑杰的分别,如今和楚晓云两人也是隔得这么远,不知道再见是什么时候了,那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地往外流。没想到临开车的那一霎那,楚晓云从窗子那喊了一嗓子:“小乖,明年我还来啊!”林初夏心里惊喜不已,她拉着柳菁菁追着火车挥手喊道:“晓云姐,我们等你来啊!”楚晓云隔着车窗也红着双眼喊道:“你们等我啊!”火车慢慢加速,林初夏和柳菁菁才停下了追赶的脚步,看着火车慢慢地驶远,两人又冲着火车挥了挥手。
江银荷如今每年能见两回儿子,也没以前那样一到送别的时候就挥泪如雨,倒是笑话起两个哭得两眼泪汪汪的小家伙来。林初夏有些不齿地看了看神清气爽的妈妈,她难道就不记得原来只有她自己会水漫火车站吗。
楚晓云走后没多久就该开学报道了,林初夏和柳菁菁就是小学二年级的学生了。果然宋伯伯家的小儿子留了一级,不过是留到了隔壁班。听说放暑假之前,他的班主任就跟宋伯伯打了招呼,宋小兵回家挨了宋伯伯一顿臭揍,可云伯母却是拉着不让打,到最后不光宋小兵挨了揍,宋伯伯夫妻俩还因为这个事情冷战了一个月。而宋晓雅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不光各科的老师喜欢,就连校长和教导主任都是喜欢的不行。
而初夏班上转来了个皮肤白净的女生叫陈蓉,陈蓉的名字倒是个女孩子的名字,人也长得是个清秀小佳人,可这脾气性格却是让人有些无语。因为她整个跟个男孩子一般,还很是会调皮捣蛋的。很是不招女同学待见,男同学却是非常喜欢她。
不过她人倒还是很爽快的,只是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手脚。林初夏记得小时候曾经带她回家玩过,她居然随便就去开自己家的抽屉,让林初夏大跌眼镜。江银荷不喜欢她,觉得她太闹了。她的父母是从山西同系统的单位调到农机厂的,所以跟厂里的老职工不是很熟,江银荷不知道她父母的秉性,那日又正好回来看到陈蓉在翻自家抽屉,只觉得这个女孩子要不得,没有家教,就跟林初夏说不要再跟她来往了。
其实林初夏知道陈蓉却是前世为数不多一直跟自己不错的小学同学,她这个时候虽是有些不着调,可后来却是一个忠厚坦诚的人,根本不是陈湘那样两面三刀的人。
有件事林初夏记得一辈子,那是林初夏和刑杰结婚的时候要买戒指,那个时候陈湘在一家珠宝店当经理,就力荐林初夏在她的店里买钻戒。还美其名曰自己手里有大折扣,不用白不用,让林初夏一定要用上。林初夏开始听了,还是很感激她的。
可九七年那个时候谁家的钱也不会多,买个钻戒那算是个很大的支出了,哪个都会好好挑一挑的。可陈湘店里的戒指虽是多,却成色都不好,都是黄黄的,看着就不怎样。所以到最后,林初夏和刑杰也没有在她那里买。
可陈湘为了这事说了很难听的话,什么同学都不照顾生意什么的,刑杰那时候就开始不喜欢陈湘了,说既然是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哪有硬逼着在她店里买东西的。她根本就是想拿着他们两个来增加营业额,好稳固自己经理的宝座。对于陈湘这种人,要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