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树林里的兰花,拭去雪花最后的微笑
细绿叶片脉脉怀情投入春的拥抱
随风里飘摇,飘摇里的花香驰俏
不慕奇花争满园,不等艳阳爽春来到
松林里一线天光引她回眸,那一笑纵百媚谢了
一只野鸡扑椤椤飞过,在松树的枝丫
落在兰草丛的边上,眼里带着不屑的骄奢
野鸡歌唱的地盘,这片松林永恒
除了晚霞和猎人枪口的硝烟
兰花并不在乎野鸡睥睨的双眼,独自幽放在松林边
一凝山色凭靠,醉却山花的烂漫
空谷绝响是在梅花的边缘
春红挽着桃花看罢粉面,流年寂寥人烟
情丝动处,万千松针起罢在风的指间
我不愁心人世冷暖,君行素问晓生天际
晨雾湿了行人衣衫,醉了我香醅的晚晏
寂寞望松林波动,涛吼声声我自岿然
梦生柔魂绕百草纵情,更声里犬吠连连
伐木人沉沉的喘息在轰然声里掩埋
我听着那一晚的急迫逝去了头顶的阴暗
洒下一地明天那月明的光圈
许多年之后
这片松林有些厌倦,厌倦了一株兰花的梦魇
一群带着安全帽的傻瓜,传说是人类近亲的繁衍
后代和这片松林商量签订一纸粉身碎骨的协议
移植野鸡的鸣叫和飞舞的姿态上一张碟片
封面就是那一丛松林边上的兰花草
奇特的兰花开放缩影成为
松林存在的永恒词典
生命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