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苗寨。大土司的竹楼之中。
大土司一刀将一张桌子砍成两半,直看得一旁的二管家心惊胆战。
自从阿土离家之后,大土司的心情一直就不好。这几日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挨了鞭子了。若不是阿土出生以后,大土司的杀性收敛了不少,这些天,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被砍了脑袋了。
前几日,寨子里收到消息,阿土等人在沅州遭遇州官的衙内,阿土和阿妮被那衙内调戏。虽然大土司得知果布等人已将那衙内的脑袋给剁了下来,依然气得险些尽起苗人大军,杀向沅州。
自那以后,大土司的脾气越来越不好。寨子里出去打探阿土等人消息的人,前两日刚刚传回消息,说阿土等人已和柳云风等人会合,大土司的心情才好了一些。没想到,这才过了两天,阿土等人在襄阳遇袭的消息便传了回来。而且,消息中说,果布、阿虎和阿豹都受了不轻的伤。若不是孙家小姐使出了火器,阿土等人今日只怕都要在襄阳城中出意外了。
大土司还未将消息完全听完,已经气得三尸暴跳,抄起刀便将一张桌子给砍做了两半。
大土司砍完桌子之后,咆哮道:“去!给老爷我集齐寨中大军!给老爷我调动所有苗人大军!”
二管家见大土司已经气昏了头,硬着头皮问道:“老爷,您这是要……?”
大土司吼道:“老爷我要出山!老爷我要杀人!”
见大土司眼中喷火,二管家额头冒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老爷,请您说清楚,您要出山去杀谁?”
大土司见二管家忽然跪倒在地上,愣了一下,以手中刀一指二管家,喝道:“你这狗奴才,要阻拦老爷不成?!”
二管家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说道:“老爷,小的不敢阻拦老爷!小的冒死,请老爷出兵之前先想想小姐,想想我几十万苗人!”说罢,二管家又咚咚咚地磕将下去。
大土司又愣了一下,抬起一脚,踹在二管家身上,怒道:“狗奴才!滚起来!”
二管家身上挨了一脚,心中却暗自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对大土司说道:“老爷,您消消气,坐下来慢慢说。小的一定照办!”
大土司将手中的刀当地一声砍在半边桌子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额头青筋依然直跳。
坐了片刻,大土司情绪稍稍平复,开口问道:“阿熊他们走到哪里了?”
二管家小心地答道:“阿熊他们从沅州脱身之后,一直在全速朝小姐的方向赶路。只是,阿熊等人乃是步行,还未赶到襄阳。”
大土司一听,额头上的青筋又冒了起来,怒道:“传令给阿熊,让他就是抢,也要给我抢到马!抢到马匹后,就是跑死了,也要在明天之前跑到襄阳,尽快找到小姐!”
说罢,大土司又道:“再传我命令,派人去给将沅州那个狗官的脑袋给我带回来!”
见二管家面露难色,大土司喝道:“怎么?你敢抗命?!”
二管家苦着脸道:“老爷,阿熊他们已经脱身了,大管家也将那狗衙内的脑袋给砍了。若是再去砍那狗官的脑袋,小的担心会对老爷的声誉……”
大土司怒道:“屁的声誉!若不是那狗官将阿熊他们扣住,阿土怎会有危险?!”
骂了一通,见二管家不哼不哈,大土司也知道此举不妥,恨恨地又骂了两句,才算作罢。心中却已拿定主意,早晚要寻个时机,将那狗官的脑袋给砍了。
大土司定了定神,说道:“发我调军令,让各处土司,集结大军待命。”
二管家见大土司又提起这茬儿,再次苦着脸道:“老爷,您……?”
大土司站起身来,提腿又踹了二管家一脚,说道:“你这狗奴才,老爷的吩咐,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
踹罢,大土司说道:“大军集结之后,老爷有大用。”
二管家见大土司的样子不像在发昏,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是打算……?”
大土司眼睛一瞪,说道:“老爷要大张旗鼓地请旨,让我苗人大军出山,前去太原,协助朝廷官军抗敌。”
二管家满脸都是迷茫之色,还未开口,大土司叹道:“你这奴才倒是忠心,就是没有果布那样的眼力。”
叹罢,大土司说道:“老爷我要一边公开请旨,一边将大军摆到大山之外。老爷要让人知道,北人既然敢对阿土等人出手,我苗人就绝对要与他不死不休。”
二管家恍然大悟,说道:“老爷的意思是,借对付北人之名,震慑那些可能会对小姐造成威胁的人?”
大土司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跟你这个狗奴才说话真累。传令下去,从明日起,苗人进入战备状态。再派人去跟山外监视我苗寨的官军打个招呼,告诉他们,我苗人准备出山了。另外,再放出风声去,就说老爷我的女儿和孙家的丫头有旧,很有可能跟她走在了一起。老爷我倒要看看,谁敢不将我几十万苗人放在眼里。”
待二管家离去,大土司恶狠狠地说道:“中原的少年天子,你可千万别犯糊涂了!若是你一纸昏令,再让阿土陷入险境,我苗人的大军,向得了北,也向得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