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赶到的时候,简浩浑身是血,尽管浑身发抖,表情依旧倔强。
平王殿下冷硬了十多年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他小心把他人揽到怀里,从头到脚细细检查。
简浩察觉到他的意图,指了指旁边昏迷过去的女人,“这些血不是我的,是她的。”
秦渊的脸这才和缓了些,“可有伤着?”
简小世子撇着淡色的嘴唇,指了指自己的心。
秦渊下意识地把手附上去,揉了揉。
简浩闭了闭眼,圆圆的小脑门疲惫地搭在他的肩上,闷闷地强调道:“她身上的伤……不是我刺的。”
平王殿下淡淡地应道:“是你刺的又何妨?一个贱妾!”
那语气,仿佛讨论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死物。
简小世子终于咧开嘴,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
***
有人拿着特赦腰牌,三更半夜敲响了宗正寺的大门。
年逾花甲的宗正寺卿听说有人谋害安雅长公主,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什么都不用问,先把人绑了再说!
别管原因为何,别管结果怎样,既然敢动安雅长公主,这人在宗正寺卿的眼里,已经是死人了。
然而,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凶手死在押解的囚车上。
押解之前就有专人进行了检查,无论是四夫人身上的伤口,还是胃中的老鼠药,都不足以致命,就算这两样加起来也不可能。
然而,四夫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期间无人劫囚,更是没有听到半点动静。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四夫人是在检查完之后、上囚车之前被人暗害的。
*
秦盛得到消息之后,第一个怀疑的是秦渊。
金吾卫都统跪在御前,一五一十地汇报道:“微臣在将军府附近看到了平王府幕僚林明知,附近屋舍瓦片有踩动的痕迹,看身形步法该是岭南那边的轻功路数……”
秦盛听着他的话,不由地想起了刚刚宗正寺卿跪在同样的位置,说过的话,“按照金簪刺入的方位来看,并非简小世子所为,极有可能是姜氏自己出手……”
秦盛却知道,姜氏不可能这样做,或者说不应该这样做——姜氏是他安排在简府的暗桩,她的存在绝不是为了争宠。
然而,他又无法怀疑宗正寺卿的话,对方没有立场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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