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这般被人伺候着,他心下涩然。
“啪!”段弘瑾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松开,你想闷死爷呢?”
原来刚才牛大山情急之下,把里衣裹得太紧了。
闻言,他忙松开手,笨拙地把他衣服理顺,低头微微弯腰把衣带系好,再拿过中衣、外衣逐一给他穿上。
最后是腰带。
绣着华丽花纹的锦缎腰带,一圈一圈地绕上那纤细的腰身。
他比段弘瑾足足高了一个头,手上的腰带每绕到他身后一次,都犹如把他拥入怀中一回。
牛大山屏住呼吸,不自觉地放慢动作,贪婪地享受着这短暂的靠近。
段弘瑾唇角微勾,张着手任他作为。
等牛大山弄好,他放下手,扯了扯衣襟,感觉尚可,就转身径自走到妆镜前坐下:“束发。”
牛大山瞪大眼:“属下、属下不会。”这万一扯疼他了怎么办?
段弘瑾斜睨他一眼:“快点,爷难道还指挥不动你了?”
牛大山无奈,握了握手,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齿梳,珍而重之地拢住他细软乌黑的发,缓慢轻柔地梳了起来。
折腾了快有半个时辰,牛大山才堪堪把他的长发束了起来。
“瞧你笨手笨脚的。你看看弄了多久!爷都坐麻了。”段弘瑾揉了揉臀部,不满地抱怨道。见牛大山下意识地往他那儿看,一脚就踹了过去,“看什么呢?”
牛大山大窘,忙低下头:“属下逾矩了!”
段弘瑾脸上也有些烧:“手艺这么差,以后要多练练。指不定哪天爷出远门不带侍女,你这手艺不耽误事儿吗?”
“……是!”
段弘瑾这才作罢。
走过去水盆架子那边,指挥着牛大山给他倒水、蘸青盐。
他漱口后,又让他浸湿帕子、拧帕子,然后他接过来慢条斯理地擦脸、耳朵、脖子。
尤其在擦脖子时,更是放慢动作,修长的颈部曲线有意无意地往他眼皮子下晃。
牛大山向来沉静的眼灼灼然看着他。
等到全部搞定,外头备好的早饭已经微凉。
侍墨有些忐忑:“主子,要不让厨房再上一份新的吧?”
“不用了,这种天凉些也没什么。”他摆手,“东西收拾好了吗?”
“回主子,银钱细软等已经放到马车上,其余行李安管事已经提前带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