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慎看着面前那杯酒,没伸手。
“封河在哪?”他问。
“关着呢。”
“没死?”
“嗯。”
“没残?”
“没。”
“那行。”他点点头,冲李慕白道,“你过来,让我揍一顿,出了气,这事就算结了。”
李慕白当然不过去,傻子才过去。
“我对你想要的那个位子不感兴趣。”李慎道,“你抓了封河,我揍你一顿,这件事情了结,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
李慕白捏着酒杯,一眨不眨的看着李慎,似乎是想看他这话是否出自真心,李慎坦然与其对视,眼中没有丝毫阴霾,问心无愧。
他突然笑了。
“你这人,还真不像是李铁衣生出来的。”李慕白仰头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放下酒杯,又给自己斟满,“其实我挺羡慕你,能在普通的环境里长大,有真心疼爱你的母亲,不像我,从小就得面对李铁衣那个疯子,搞得自己都不太正常了。”
李慎皱了皱眉。
李慕白一口一个李铁衣,更直接将自己的父亲骂做疯子,可见是一丝敬爱之心也无。在李慎的印象中,李铁衣虽然城府深沉,但不失为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虽然由于母亲的缘故,他对对方很难再生出好感,却也不至于产生憎恶。
“你觉得李铁衣是个什么样的人?”李慕白问。
这问题不太好回答,李慎也不太想回答,他本来是打算跟李慕白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但在对方抓了封河来威胁他之后,他已经没有那样好的耐心了。
李慕白见他不答话,观他神情,心中自然有数,道:“我担保封河眼下好端端的,黄沙老大也来撂过话,所以你大可放心,我只是想跟你谈谈。”
“你把封河放了再跟我谈。”李慎淡淡道,“我可以考虑不揍你。”
李慕白笑。
“恐怕不成。”他好声好气的给李慎解释,“我要提的条件比较苛刻,放了他怕你不答应。”
你放了他,我什么都答应你——李慎当然不会这么说,所以他只有沉默。
“而且像这样,你我兄弟坐下来谈话的机会,恐怕此生仅此一次。”李慕白道,“一直以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比如,跟你讲讲我们的那位父亲李铁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慎垂眼吸了口气,又吐出,道:“你讲,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