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顿了一顿,创可贴歪了半分,边缘溢出浅淡的血渍。
廖嘉宇倒是很高兴发现了周沉的秘密。他拿走周沉膝盖上散落的剧本,拍拍他的肩膀:“《归路》的编剧我介绍给你。不过你得把贺执再借我用用。”
第84章
山寨依山傍水,空气似凝结的露珠环绕在周围,洁净稠密,也沉闷凝重。
贺执就着有些模糊的镜面勾着脑袋向后瞧,模糊铜镜中映照出些许失真的人体,乳白与绯红混成一片,只能大概看出个模样。
黑漆木头棺材在他的强烈抗议下换成了板材压制的轻木箱,然而山里湿气大,平烨烛的服装又厚实紧密,绝不适宜伤口的愈合。一场戏下来肩胛骨的皮肤就开始发痛,等整个收工,后背处与箱子直接接触受力的皮肤肿起一片,像山野间红了一片的果子。
“嘶……碰上周沉就准没好事。”贺执背着手摸伤口,冷吸一口气。其实也不止肩胛骨,从遇到周沉之后,无论是工作还是私事上,疼痛都悄无声息地成了常客,如附骨之疽,是他“医治”周沉活该遭到的反噬。
“朗景送来的药。”周沉踩着老旧楼梯,吱吱呀呀的声音像是别样的奏鸣曲。
半梦半醒的声音含糊不清,骤然响起就像是栖息于废弃楼房的幽灵,贺执被吓了一跳,连带了指甲划过红肿皮肤。
他虚盖着发出剧烈疼痛的后背,弯着腰,像极了某件摆在美术馆里的艺术品。
“艹,你走路没声音的?”贺执咬牙。
周沉在楼梯口,一手端庄地举着朗景送来的药膏,一手扶着楼梯把手,看弯成虾米的贺执,突然心情很好。
他往上走了一节台阶,木楼梯立刻嘎吱作响,声音清晰有力,不可辩驳。
贺执忍痛捏着膝盖,完全不想回应周沉的“恶作剧”。
“是你自己演上头了。”周沉拿出棉签,拔开瓷瓶瓶塞,“帮你上药。”
周沉刚同廖嘉宇喝完酒,喝得是寨子里自酿的米酒,香味醇厚,清甜醉人。酒精的烈都躲在米香后,是暗藏的箭。酒汤入喉,如进美梦。周沉的声音模糊低沉,字与字之间黏连着像梦呓中的泡沫。
“醉成这样,你别上歪了。”
“不会。”周沉打量贺执,放下瓷瓶,拿出酒精棉球,摁在贺执后背上,“这么大一片,想歪也歪不了。”
“哎你!”贺执疼得咬牙,后背的痛觉反射到四肢上有一种酸麻感觉。
即使醉酒,周沉处理伤口的动作依然准确迅速,被换下来的棉球上沾着凝结的血块和几抹晕开的血团。显然是贺执没有及时处理导致的。
在周沉的规划中,平烨烛的出场不该这么轻易地结束拍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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