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丝袜的新年礼物

    作者：backin

    “诶！请问你有卖膝上袜吗？科科。”

    “我只卖蕾丝袜。小弟弟。”

    实在气不过，虽然说我也是某BBS常客，但对于这种嘲笑般的问法，也没想太多，“啪”的一声就回应了；果不其然，傍晚重新查看时已经引来一大堆的网路流连族群进行笔战，有的支持、有的反对，有的还提出意见。

    当场，拍卖网址变成情色小说站。

    我说：“大家不要生气，这件黑底深紫色绣花边蕾丝吊带是有故事的。”

    那天早上，12月3号，就要去上班途中，睡眼惺忪地走到捷运站，和每天同一个男人拿了爽报、买了凉面，搭着手扶梯刷了悠游卡进了车站等车。

    每天都同样的事情，那天却因为一个手滑报纸掉落在地上，却让我看见了改变一生的一眼。

    弯下腰捡被吹远的报纸，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来向月台下车的乘客中，一双穿着黑色蕾丝袜的美腿在我眼前，而再往上看在那白皙大腿根部的地方是细致的花纹，紧紧的吊带略微陷在肉里。

    简直就是宿命性的勃起，涨大的速度让我以为是否全身的血液都跑进去了，以致于起身的时候有点昏眩，就像贫血一样。

    蕾丝吊带袜女人面带犹豫地不停左右搜寻着，以致于根本没有发现到我的存在，她踩着细跟的黑色尖头高跟鞋，似乎很不习惯的走到指示牌处，这才快步的往某个出口的手扶梯前进。

    就像是被蜂蜜吸引的春天大熊一样，毫无抗拒能力的我就这样不由自主地跟随在后面，眼中只有那双包着黑色丝袜的美腿，也跟上了女人的脚步，往出口走去。

    坐下来，我选了一个靠窗位置，往右是玻璃，可以反射出女人的一举一动，避免我太专注地注视着她，等一下以为我是色狼就糟；往左则是大约45度的视角，刚好可以瞧见女人并拢着的双腿。

    上班时间，根本没什么人来捷运站旁的咖啡厅，我点了杯拿铁，拿出了随身听和一堆资料散在桌上，一副抓破头认真研究资料的样子，正好符合左顾又看的表现。

    她穿着黑色西装小外套，里面则是白衬衫，下半身则是米色窄裙，但看似标准OL的装扮却让我有说不出来的奇异感，毕竟工作的地方也是大公司，每天都看得见这种制式化的OL打扮，但是就像高中制服定做的各有千秋一样；那窄裙的配色刚好突显出丝袜的对比、那小外套更想让人一瞧究竟，而女主人清秀的瓜子脸庞却始终带着紧张和泛红的气息，啜着饮料不时查看手机和拉拢裙摆。

    我静静地欣赏着这般异样的美景，感受着从没想过一件丝袜会给我这样大的体验时，女人等待的目标出现了：一个约177公分左右身高、穿着黑色短袖薄毛衣、刷白的牛仔裤、戴着深金色镜框的男子。

    男子先是一副“抱歉迟到了”的表情，但随即在万分之一秒内，转变成不可思议和欣喜莫名的表情，随即就挨在女人身旁坐下，双手紧紧地就握在了一起。

    所以不是援交，而是熟识，果然唯有动人的情感才能穿出性感的诱惑而不只是低俗的廉价肉体拍卖。

    大概是我的角色扮演得太好，又或者是我真正在思考这些逻辑，男子总算不负吊带袜女人的一番苦心，开始毛手毛脚起来；小外套早就脱下，白色的衬衫里透露着看似同款的黑底色深紫色花纹内衣，想像加上干净的玻璃，仿佛我什么也都看得见。搁在脚上的外套，也随着男子来回地抚摸，那粘贴在大腿肉上的性感吊带也来来回回出来见我。

    我赫然发现，还好我不是变态。

    吸引我的不是吊带袜或者是蕾丝的花边，而是那代表的意涵；正如同A片看了再多，也比不上情人将发丝拢到耳后，或者是回头面带潮红的轻轻扫你一眼。

    那种“我就交给你了”全心全意将身体放任开来，随你的意志脱掉一件又一件衣服，穿上一套又一套性感配件，任凭你在她身上或轻或重地搓揉起，然后回过头来用那湿润的红唇表达出热情。

    “这些，才是性欲的王道。”我在拍卖物件的说明写下。

    没想到当月购买蕾丝袜的比例显着上升，一下子就都出清一空，关键字荣登一周拍卖龙头。

    看来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挺诚实的。

    不过尽管如此，更多人是来问我“那么后来他们去哪里了？”、“没图没真相”之类的话。

    “性欲是高级的情绪表达，性侵害则是不懂欲望的野兽之举。”

    他们不久就离开了咖啡厅，桌上的饮料犹自冒着烟，而我沉浸在那欲望的感受中，当下决定要来展开贩卖欲望的工作。

    然而故事始终有个结尾，正如同每年都会结束、新年都会来临。

    正当我忙着雪片般飞来的吊带袜订单时，设定好的“满意度”自动回复来了一封信。而我记得，那个ID正是购买第一件蕾丝吊带袜的。

    让我心满意足并且不停想像的是信里面只有一个网址以及一个密码。

    好期待这份新年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