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刚刚破晓,驻扎在五里之外的两国联军就起火做饭,整装待发了。
既然说好了是以燕国为主,子期也就再不推辞,亲自披挂,站在革车上,看着经过多日的奔袭,尚且有点疲惫的燕**队,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挥了挥令旗,全军开拔,准备在浊鹿城下布阵迎敌。
而司马赒也组织起中山部队,尾随着燕国士兵,前往浊鹿城下布阵。不过,他打定主意是要在一旁看戏的,也就不打算抢子期的风头了。待到了浊鹿城下,子期让传令兵鸣金起鼓,开始结阵迎敌。
燕国位于中原的东北方,虽然名为中原之国,但实际上和众多中原国家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之所以国力还可以,一是因为其天生和周天子就是同宗,所以很多国家都对其保持相对的尊敬,其二就是因为远离中原,也就甚少参与到各诸侯国之间的争斗,以至于国家相对和平安定。
不过,相对和平的环境,带给燕国的并不是快速的发展,而是遵守了祖先召公秉持的“礼制天下”的理念,和鲁国一起,成为了这个礼崩乐坏时代的牺牲品。所以,燕国的实力,也就和中山差相仿佛,但是中山还犹有过之。
司马赒看着燕军从容不迫的进行军阵排列,和其他国家一样,都是车兵在前,步卒灾后,骑兵两翼,弓弩兵在穿插在车兵阵型中间,随时等待撤场。
不过,子期这个阵容还到有些不同,那就是两边的骑兵阵容,空间相对较大,呈两翼状渐次展开,中间的车兵方阵也不是传统的四方阵型,而是类似于一个椭圆的样子,车兵全部顶在的前部,而弓弩手在埋伏在车兵之中。这就让他有些搞不懂了,他也是用兵的行家,但是燕军这么排列,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似乎无视了城墙上赵军的盾牌阵,子期令旗挥下,插入在燕国车阵之间的弓弩部队渐次进行弓箭射击。目标就是城楼上的盾牌方阵。只听“嗖”的一声,箭雨射出,甩出一个优雅的抛物线,直接钉在了赵国步卒的盾牌上,发出一阵“咄咄”的声音。
还没等赵国士兵反应过来,第二波箭雨就如期而至,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这种攻击的心理攻势特别明显,几波箭雨过后,心理素质低的士兵自然就会放弃抵抗,而越是这样,恐惧的气氛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席卷着所有士兵,迫使他们放弃地方。这个时候,主将的作用就显得特别重要。
李衍躲在死角,看着赵国的士兵们顽强的抵挡着燕国的箭雨,心中是又急又燥。急的是,为了更好的引诱两国前来攻打,浊鹿城本身就是做了大幅度的士兵削减,只留下了大约两万人的步卒,和五千人的骑兵部队,车兵是半个都没有,全部支援了出去。所以说,若是燕国和中山国联手进攻,他也只能束手防御,反击是不大可能的事情。而他烦躁的事情是,他本以为士兵们可以多抵挡几次箭雨进攻,但是现在却有些松动,这样下去,早晚会崩溃的。
“看来守城这种事情,还真的不属于我啊。术业有专攻,要是廉武兄在此,肯定比我有经验。在这种箭雨攻势下,想要回击,果然是太难了。”李衍自嘲的笑道。
没有办法,李衍只能要求所有人躲到城墙后面,等两国士兵靠近城墙,再进行箭雨压制。否则,自己这些士兵是绝对无法守住浊鹿城的。很快,赵军士兵纷纷躲进了城墙里,从观察口观察两国联军的行动。
而李衍不会知道,越是这种进攻的时候,率先泄气的那一方,就会一直被打压下去,直到你缴械投降为止,而赵军放弃反击,恰恰让子期看到了浊鹿城的空虚,并不是假的,而是一种真实情况。这就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传我命令,所有弓弩手,按层次分别射击,保持对城门的攻势不止。另外,要求车兵渐次跟进弓弩手前进,一定保证弓弩手安全!”
虽然言语虽多,但是化作旗语,也就几个动作。这个时候,燕国的阵型优势发挥了出来,相较于方形阵型对弓弩手排列较为疏散的情况,圆形的密集防御,不但扩大了防御的角度,间接增强了防御的面积,更是让弓弩手的射击更加趋于密集化,其强度也得到了增强,就像是一个武林高手,将其所有的功力都化作了指尖的一点力量,当然是能够给予敌人致命一击了。
很快,强大的弓箭优势显示出来,赵军这次彻底被压在了城墙下面不敢露头了,而密集而强大的火力攻击,更是让赵军的盾牌阵没有什么防御力量。很多士兵在燕军的弓箭之下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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